犟,“受了欺负,我自己会讨回公道。” 有戴着面具衣着清凉的女人颇感兴趣地看过来,视线勾缠,林季延似有察觉,冷淡地睨了对方一眼,转而看向许愿。 “怎么讨?”他似笑非笑地问,“凭你搬出去,不进武家的门?” 许愿脸色白了又青,胸闷闷的,心头像压上了一块巨石。 这块巨石名叫“林季延”。 他凉薄的嗓音又在耳边响起,将许愿滚烫的心脏浸入冰水之中。 “除了躲我的本事长进不少,这些年你还学会了什么?” 还学会了什么呢? 许愿自己也不知,她这几年其实一直没有停下,拼了命的想要认可,但小人物的命运还是改不了,她妈一个电话,就轻轻松松把她从奋斗好几年的岗位上调走。 所有人都羡慕她,却没人懂她的憋屈。 或许有一个人懂。 但眼下,他也愿意在她低落的情绪上加一把柴火,把她架在火上烤。 而她思来想去,只想到一点。 她好像,习惯了不声不响,只学会了委屈自己。 见她红唇紧抿,林季延缓缓走到她身后,在她耳后根留下他的气息:“你看看这里的男男女女,哪一个不是脸上写着快乐洒脱,可你呢?” “愿愿,你现在还有快乐的能力吗?” “今晚好好玩。”他大掌抬起,亲昵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出口的字眼却依旧刺骨,“只会虐待自己的小可怜。” 许愿脸皮薄,已经恼得双拳紧握,“我当然有快乐的能力,一直有!” “是吗?”林季延不信,“那证明给我看。” “别乱跑,我去拿点喝的。”他恶劣地更贴近她一些,“给你下下火气。” 林季延施施然走开。 他高大有型,一举一动都透着疏离矜贵感,即便戴着面具,气质过于英挺贵气,和在场或油腻或脂粉味浓重的时尚圈男士截然不同。 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有光划过。 在取酒水处刚站立片刻,他就成为女士们眼里的头等猎物,那位对他流露出兴趣的浓颜系美女便逮着机会凑上前,酒杯被她握在手里,曲线毕露,很有搭讪的资本。 林季延同样端着酒杯,即便是陌生人,也不见半分怠慢,言谈间,姿势风流又养眼。 然后,派对主人武子昕便再也按捺不住,生怕好不容易邀请来的贵客被截胡,不动声色插进话题,上演两女争一男的烂俗戏码。 角落处,幽靡灯光到达不了的地方,许愿的眼睛和他隔空对上。 和陌生女人谈笑风生,他还有空分神她这边,冲着她绅士微笑。 只有许愿清楚这个男人有多恶劣,做起坏事来眉都不动一下。 她冷静地移开视线。 用心观察在场宾客的脸。 一千个人有一千张面孔,但不惯内敛还是狂放,几乎所有人都眉目舒展、肩膀松垮,极享受这个氛围暧昧的夜。 只除了许愿自己。 她脸色清淡,秀眉微蹙,困惑又茫然,像是走错了场地,却又不得不停留在此。 她绞尽脑汁想。 开心是怎么个活法呢?为什么别人可以轻易做到开怀大笑,她却不能? “喂,我观察你很久了,你是不是跑错场子了?” 一道浑厚的男声令她回过神,声音来自左前方,茫然的视线聚焦,就见一个穿着深蓝色衬衫西裤的年轻男人正悠悠然靠在墙边戏谑看她,面具挡住了五官,唯独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喷了定型胶,像是刚从哪个会议室出来,来不及换装,就投入这声色犬马的世界。 在场不乏奇装异服的时尚圈人士,这男人倒不像是混迹这圈的,反而气质和许愿接近,大抵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有那么一秒,许愿觉得很奇怪。 因为这道声音没有陌生感,像是在哪里偶然听过,就记在了脑子里。 “你好。”她礼貌打招呼。 男人走到她跟前,打量她片刻,手指抬起,摩挲下巴做思索状:“奇怪,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许愿不奇怪他会这么问,她天天上镜,平时习惯看新闻的电视观众见过她的不在少数。 “有可能。”她迟疑,“你的声音——” 这人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发音铿锵有力,她现在更加肯定,在哪里听过。 “可是巧了,随便搭个讪,都能搭上熟人。”男人噙笑,“要摘面具见见彼此的庐山真面目吗?” “我们应该不认识。”许愿委婉拒绝,她不记得她的社交圈里有这么一号人物。 “不过虽然不认识。”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热闹,说,“不妨碍我们喝一杯。” 男人诧异,大概为她360度的态度转变。 “你看起来不像会喝酒的女孩。”他探究地盯着她,“太乖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