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着灯的办公室,知道也有例外。 脚步很轻,她最终神情黯然地站在了门口。 落地窗边的林季延转过身来,两人目光相接,持续了好几秒。 好像要补回前两次人多嘈杂,没法进行太久的对视。 失去的三年时光足以磨灭很多痕迹,因此也需要仔细确认一遍,眼前的,确实是那个人。 林季延将空了的酒杯放下,身姿笔挺地站在她眼前,他好整以暇地凝视她:“工作怎么了?” 许愿神情讥讽:“你不知道?” 林季延倒是磊落:“我虽然自认很强,但还没有把手伸到电视台的本事。”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他俯身,微带戏谑地看进她眼底,“干记者那么辛苦,我找点路子,干涉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他离得很近,近到许愿可以闻到隐约的酒香,丝丝缕缕,令她惶惶不安。 她下意识退了退,抗拒跟醉鬼打交道。 “你喝酒了?”她戒备地问。 “喝了一点。”他意味不明地笑,英俊的眉眼因为她的到来,都是舒展的,“你要是在楼下再磨蹭一会儿,我就真醉了。” 言外之意,他此刻是清醒的,没有醉。 许愿并不适应这样热意腾腾的他,人前疏离冷淡,一旦站在她面前,连目光都是热的,勾勾缠缠,磨灭理智,让人忘了他本质是个很坏的人。 心机深沉是他,不择手段也是他。 许愿仍旧清醒,如今的她,很难被他所蛊惑。 “既然不是你,那当我没问。”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让她很不自在,当即要走,但这一趟羊入虎穴,她还有另一件事要做。 从口袋兜里掏出那张纸条,她不客气地用力将它扔在他肩膀处,轻飘飘的纸条砸到他的西装,掉在地上。 林季延一动不动,目光凛冽。 “这个,还给你。”许愿毫不畏惧地对上他没有温度的视线,“我今晚过来,就是要告诉你。我的自由,不是你叫停就停。” “林季延,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她冷冷撂下来时在喉头翻滚了几十次的话语,“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也有想在一起的人,所以——” “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一刀两断的话不是没有说过,但这一次尤其狠,狠到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她掉头就走。 分明是把他当牛鬼神蛇来看待,生怕沾染上就带来厄运。 林季延望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冷冷清清的双眼,像是染上了二月的风霜。 白日忙碌的律所走廊,夜里特别寂静。 静到能听见自己的喘息。 许愿健步如飞,心脏悬浮在空中,仿佛不出律所的这道门,心脏就落不回原处。 挣脱开他的束缚有多么难,没有谁比她更清楚。 很快,她发现最不想面对的事还是发生了。 律所的玻璃门锁住了,来时明明敞开着的,但不知道谁来过,也许是大楼的物业方,也没有查看过里面的人有没有走光,就马虎地关上锁住了。 许愿发现门打不开,泄气地将玻璃拍得啪啪作响,暗自懊恼今晚的冲动。 来了,就不会简单地放她走。 他一直都是这样心机深沉的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