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落下污蔑中宫的罪名,这段日子便一直暗中调查。” 苏敞的脊背挺得很直,不卑不亢道:“历时近一年,臣幸不辱皇恩浩荡,从西域抓回了这个能控兽的奇人。他当初曾在秋猎之时为陛下表演驯兽,陛下一瞧便知。” 苏敞拍了拍手,自宣政殿大门外,被两个侍卫拖进来一个奇装异服,留着大胡子的异域男子,一瞧这阵势吓得腿都软了,脸色苍白。 他被丢到御前,抬头一看陛下,顿时屁滚尿流地跪下哭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沈淮沉声道:“抬起头来。” 那西域男子哭丧着脸抬起头,沈淮一瞧便立刻想起,他就是当初秋猎时操控孔雀顽猴的人。 他御兽的能力炉火纯青,且西域本就以马戏闻名,若说有法子可以引诱猛虎,沈淮病不怀疑。 想到这,沈淮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男子迫于威压,实在害怕自己被杀头,咚咚咚往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哭道:“陛下饶命,草民都是受人指使!那人说了,只要草民能将老虎引到陛下跟前,就赏草民黄金万两!草民也是……一时被钱迷花了眼,这才糊涂了啊!” 听到这话,大臣们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敢相信恶虎伤人竟是人为操控,不禁瞪大了眼睛。 若此事属实,可是意图谋害陛下的大罪啊! 人群中自然有不服气的,高声说道:“难道苏大人仅凭一届草民便可定皇后的罪名不成?” 苏敞淡淡瞥他一眼,再次拍了两下手,说道:“仅此一人尚且不足为信,并不能指向皇后,因此,臣顺藤摸瓜,又查出了当初秋猎时与他配合的侍卫,宫人,乃至皇室中人,人证,物证皆在此。” 蔡山亲自下场,从走上前的侍卫手中接过各种证据,递到了陛下面前。 沈淮一样样翻阅过去,只见这些带着皇后母族朱印的银钱票据,书信往来,乃至被烧了一半的皇后亲笔,其中内容关系,一环扣一环,称得上精妙绝伦。 若非这西域奇人的缺口被打开,就算余下的证据被扒出来一两样,也绝不可能牵扯到皇后的头上去。 样样谋算,精心安排,统统都指向秋猎那次,她舍身相救竟是一场惊天骗局。 亏他今日还怜惜她生子辛苦,为她百般遮掩三皇子的先天不足之症,又不让她知道雨荷已死的事实,到头来,他堂堂九五之尊,才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看着这些如山铁证,沈淮的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黑,手中紧紧捏着那一叠书信,几乎要将这些纸张全部捏为灰烬。 他因为愧疚而对皇后所有的好和关心,甚至因此伤害了皎皎,竟都是一场再荒唐不过的谎言。 皇后,竟然不惜将他这个一国之君也算计上,只为了夺权,争宠。 好一个贤良淑德的皇后! 这么多年,他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正妻,自己从来不愿真正怀疑的枕边人,竟然是一个如此蛇蝎心肠,胆大妄为的毒妇! 沈淮怒不可遏地将托盘上的证据扬手打翻,纸张哗啦啦散落了一地,他猛地拍向手下的扶手,怒道:“简直是放肆!” 陛下雷霆之怒,朝臣们急忙尽数跪下,高声道:“陛下息怒——!” 事态转变的如此之快,是任何人都始料未及的,方才还为皇后说话的人不曾想竟会如此发展,当下不禁后悔莫及。 一想到陛下日后可能会因皇后的罪名而迁怒于他们,其中有大臣不甘如此,开口质疑道:“这些证据都是苏大人所查,而苏大人又是珍贵妃的生父,若是联合此人污蔑中宫也未可知……” 谁知话音未落,沈淮的怒火再度被点燃:“放肆!难不成苏敞是连皇后的亲笔信和李氏的银钞朱印都能伪造不成!若能伪造,何苦等到今日!你处处为罪妇说话,究竟是收了她多少好处!贪了多少民脂民膏!实在荒谬!” “来人!将他拉下去!打入刑部大牢!” 沈淮怒得额上青筋直跳,足足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住心里澎湃的怒火。 随着那名臣子厉声求饶的声音渐行渐远,沈淮死死盯着宣政殿的大门,一字一句地下了令:“皇后狼子野心,谋害于朕,意图以朕之安危争宠夺权,已经犯下可诛九族的死罪。” “念其才诞育三皇子,废李氏中宫皇后之身,贬为庶人,发配冷宫。母族李氏,与罪妇狼狈为奸,危害朝廷,自今日起,不论老幼妇孺,举族抄家流放,永世不得回长安。” 听得陛下宣旨,苏敞又淡声说道:“陛下英明。只是罪妇李氏近年来所犯罪孽远不止于此,可牵连甚广,又事关后宫,还请陛下见一见珍贵妃,宓充容和兰贵仪,再做定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