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却倔强地不愿意展露出一丝脆弱。 她后退了几步,用手背将眼泪抹去,冷声说着:“你不是喜欢皇后吗?她怀着你的孩子,你来招惹我做什么。我。” “你该去的地方是凤仪宫,不是瑶仙殿。” 面对她的质问和指责,沈淮的手微微发颤,原本因病而泛起的潮红更加的明显。 他刚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喉间发痒用力咳了几声。 看着苏皎皎转过身准备送客的模样,他心里发颤发慌,急忙上前去抓她的手。 苏皎皎抬起胳膊将他的手甩开,冷冷道:“陛下!还请你自重!” 沈淮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皎皎……” 她回头看他,眼底不带一丝感情:“在你心里我算什么?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从前你厌恶我不爱你,没能像你对我一样对你动心。可如今这桩桩件件,你还不明白吗?你是皇帝,我是妃嫔,本就是天差地别。” 皇帝走后,兰贵仪才姗姗来迟。 他们的争吵声音不算小,虽然蔡山已经将人都赶得远远的不许凑近,可还是隐隐约约听得出他们之间发生了激烈冲突。 普天之下,恐怕敢如此对皇帝的人也只有苏皎皎了。 兰贵仪对没能管教自己手下的宫人而害了苏皎皎十分抱歉,特意前来赔罪。 可宫中奴才忠心的本就不多,连苏皎皎身边都出现过几次背主的,自然不会将怨气撒到她的身上。 苏皎皎还在养身子,兰贵仪也是大病初愈,不宜外出太久,两人又说了会子话,才让凌云亲自送人出去。 兰贵仪的背影消失在瑶仙殿的时候,鱼滢正端着药进来。 她看着兰贵仪出门的时候咳了几声,随口感叹了两句:“也不知是时节不好还是宫里的风水不养人,怎么觉得兰贵仪最近总是隔三差五的就生一场病,身子骨可比从前弱多了。” 苏皎皎听着鱼滢的话,若有所思地看向手中的药碗,心里忽而上来一个念头。 不会是—— 还没来得及深思,鱼滢接下来的话又将她的心思带了过去。 “娘娘。” 她小心地抬眼询问着:“您和陛下……” “其实奴婢知道您心里对陛下有怨气,对皇后有恨意,只是娘娘……” 鱼滢小声劝着,眼底带着不安:“陛下如今对您已经将姿态放得低的不能再低了,您又何苦呢?奴婢担心,若是您长此以往会惹得陛下……万一治您一个大不敬,那可是死罪。还请娘娘长久考虑。” “何况……若是娘娘一直冷着陛下,日后无宠无权,又该如何给鱼霭报仇呢?” 苏皎皎默了好久,才轻声说:“我都明白。” “就算是为了鱼霭,我也会为了日后做打算。” “只是不是现在。” 自这次在瑶仙殿争吵过后,沈淮足足有半个月都不曾再去见苏皎皎。 不是不想,是他心中有愧,不敢去见。 更担心苏皎皎看到他会觉得厌烦,气坏了身子便更难养好了。 除夕那天沈璋的话和苏皎皎说过的话一直在他脑中反反复复的回荡,时隔多日,他才终于明白。 这世间所有爱情无疾而终的根由除了不合适,还有不平等。 他和苏皎皎生来就是不平等的。 这三宫六院,皇权制度,对一个弱女子来说,从来都是深深的束缚和枷锁。 所以渴望爱是愚蠢的,更是致命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