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姐姐给她带来了好些新裁制的冬衣,件件华丽,鱼霭和鱼滢等人在小厨房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兰贵仪也送来了许多新书供她解闷。 这些日子过得安静祥和,苏皎皎甚至头一次生出了不争也好的念头。 她所图的从来都是岁月静好的安稳日子,若是能不争便能得到,一直如此下去,就算这一生都不再得宠又如何。 可惜,到底是种奢望。 风波过后,苏皎皎也总算是过了一段安生的日子。 入了冬一日比一日冷,长安也断断续续下了两三回雪。 一转眼到了年关,除夕已至。 大好的日子里,宫内上上下下都热热闹闹,喜气洋洋。 瑶仙殿已经处处贴上了窗花,都是宫人们同苏皎皎一道剪的,平添许多年味,倒也十分温馨。 殿内,苏皎皎身上裹着一层毯子窝在榻上同姝姐姐下棋,入迷处,毯子滑落到腰股之下也丝毫不曾察觉。好在殿内烧着地龙和银丝炭,暖烘烘的,只穿着一件单衣也不会冷。 鱼滢看着毯子滑下来却着急,忙上前又给披上,嗔怪了句:“娘娘仔细些,好不容易病好了些日子,可别又着了凉。” 苏皎皎弯眸笑笑:“哪儿就这么娇气了。” 姝贵嫔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的棋盘,“啪嗒”一声将棋子落下,苏皎皎立刻笑起来,将手里的黑棋落下,笑得甜软:“姐姐输了。” 瞧着她开心的模样,姝贵嫔佯作叹了口气,将棋盘推得老远,:“不玩了不玩了,你可是连陛下都下得赢的,我这半吊子水平怎么和你玩。姝贵嫔姝贵嫔,倒真应了一个输字。” 说起陛下,苏皎皎的神色淡了一瞬,但很快便抛之脑后,同姝贵嫔笑道:“这封号是旁人求也求不得的,姐姐倒好,还嫌晦气呢。” 她笑着去牵姝贵嫔的手:“左右今儿是除夕,晦气可怎么好,咱们再来一局,我让让姐姐?” “恐怕我还要输呢,可不上你的当。”姝贵嫔挑眉笑,摆摆手示意将棋盘端下去。 沉吟片刻,姝贵嫔看向苏皎皎,终是没忍住问着:“今儿可是除夕了。” 苏皎皎脸上的笑淡下去,长睫微垂,捏了块点心放进嘴里。 “我知道姐姐在担心什么,”她声音淡淡的,“但如今皇后专宠,陛下又厌弃了我,我也是没什么办法的。” 姝贵嫔皱了眉头:“那苏大人那边也……” “我毕竟不得他喜欢,嫡女也只是个名头罢了”苏皎皎的话顿了顿,“如今是年关了,他还是要同苏府的子女亲眷一道过年,有大夫人在身侧,就更不可能提起我了。” “何况,越是天子近臣越是要少问后宫中事,苏敞是个极聪明的,不会因为我而惹陛下不满。” 在苏皎皎的眼里,苏敞和她从小就不亲厚,她多年见不到他一次,都是在如今的嫡母手下讨生活。 说是嫡女,面子上虽然过得去,可私下的日子却连庶女都不如。 所谓父女情谊,在苏皎皎的身上几乎是不曾感受到一星半点的,除了幼时那几乎已经记不清的片段,余下都是一片空白。 她在顶峰时能强强联手,大夫人也不会说什么,可如今她失宠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没了价值,自然不能和鼎盛时同日而语。 所以她从秋猎回来以后这么久,苏敞都不曾再和她有过联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更别提为了失宠的她去问当今的皇帝。 苏府,不是她的后盾。 同日,太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