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生子不易,他想起从前母妃也曾小产过一回,从此元气大伤,身子骨一日比一日弱。 苏皎皎幼时母亲便因此此事离开了她,她会害怕实在是常理。 就像她说的,母子缘分未到,她又害怕,本也是不着急的事,何况苏皎皎入宫的早,今年满打满算刚过了十六的生辰,正要十七。 年岁尚轻,又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不生也好。 他轻抚苏皎皎的后脑,说着:“若是你怀了身孕,朕必定不惜一切代价也会护住你,这是朕给你的承诺。” 苏皎皎在他怀里蹭了蹭,哭红了的眸子抬起来,看向他:“陛下……” 她不多说,千言万语却在不言重,苏皎皎知道,陛下一定看得懂。 对视半晌后,她平复了心情,依恋地偎在陛下怀里,柔声说:“陛下,宫里子嗣本就少,这三年来,也就朱宝林这一胎还算顺利。虽说是皇后娘娘看顾此胎十分精细,但皎皎却有个不情之请,还请陛下允准。” 沈淮抱着她馨香柔软的身子,淡嗯了声:“说。” 苏皎皎咬了咬唇,掀眸仰视他:“陛下心疼皎皎,给了这样大的承诺,那皎皎也不能龟缩在陛下的身后。皎皎想为陛下诞下一儿半女……但心中的恐惧却需要慢慢克服。” “朱宝林生产那日,皎皎想在产房陪着她。若是能在亲眼看到孩子出世,那种喜悦感,也许便能驱散阴霾了。” 兴许是察觉到她的语气太沉重,苏皎皎又打起笑脸,故作轻松地说着:“陛下不必担心,皎皎定是乖乖的,绝不给稳婆们添乱,何况皎皎和朱宝林从前还有一段缘分,又是投缘的姐妹,朱宝林也能安心些。” 苏皎皎的要求并不过分,且也合乎情理,沈淮自然是满口应下。 二人相拥在床榻上也是闲谈,沈淮便随口问了句:“朕记得你同朱宝林并不熟络,何时有一段缘?” 苏皎皎目光微闪,垂下睫柔声说着:“皎皎不知陛下知不知晓此事,如今若是说起来,倒有些像背后嚼人舌根了。” 沈淮根本无所谓这种女人之间的小事,把玩她一缕秀发,漫声:“无妨,说便是了,朕就随便听听。” 既如此,苏皎皎自然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便笑了笑:“皎皎记得是端午前,在御花园的时候,萧美人罚跪了朱宝林,皎皎不忍心看朱宝林被萧美人逾矩处置,便出言劝阻。倒是巧了,也是那日回去后,朱宝林被诊断出有孕的。” 她语气未变,却意有所指:“萧美人出身萧氏,从小便是贵女,性子难免急躁些。说起来,她今日见了皎皎也不行礼,可见一斑。” 说罢,苏皎皎软软地笑:“但是皎皎才被陛下抬爱封了主位,怎么能任由她在面前无礼,皎皎想了个好法子,把她送到了宓贤妃娘娘那里。表姐若是罚表妹,想来,萧美人应该听得进吧?” 说起萧美人,沈淮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萧美人出身世家萧氏,他原本就有意补偿一番。 谁知除夕宴上,萧美人御前无状,惹他不喜,这才只晋了一级。 原想等着过几日,到初七时再加厚赏,谁知又做出这样猖狂的事来。 苏皎皎是他亲封的贵嫔,不给她行礼,便是质疑皇室尊严,质疑他的决策,萧氏虽一门豪爽性子,却未见有这么跋扈之人。 沈淮脸色微冷,既如此,他也不必再多作赏赐,以免她恃宠生娇,更加狂悖。 他不曾多说,只淡声道:“宓贤妃执掌六宫,如今又稳重了不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说罢,沈淮揽着她起身,又随手套上一件里衣,说着:“来,陪朕下一盘棋。” 苏皎皎柔弱无骨的手拎起被陛下扔到床榻最里头的里衣,松松垮垮披在了身上,她藕臂撑枕上,湿漉漉的媚眼如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