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忧心。” 他回头看了眼中正在床上安睡的大皇子,又提了句:“今年天热得快,皇子又年幼,进出玉堂宫冷热交替易着凉,殿内例冰需减量,出行也得防着中暑。” 王淑妃听闻大皇子没事,悬着心终是落下了大半,疲累地坐回主位上,支额说道:“本宫知道了。” 带芝桐亲自送走太医,王淑妃才闭上眼倦倦道:“既然太医已经开了口,便替舟儿向太傅告假,这几日便不去国子监了,左右舟儿年幼,如今也是刚去了两个月,想来太傅也不会责怪。” 芝桐朝殿内摆摆手,柔声道:“娘娘宽宽心,大皇子定会无碍的。” 入了夏后人心烦闷,加之敏婕妤降位和沈南舟总是哭闹,王淑妃每日都心情躁郁,十分不适。 尤其今日披香殿内,陛下为她将安太医请了过去更是让她怒从中来。 怜贵仪,她当初在春日宴倒是真小瞧了她,以为她果真是表面那般怯弱不堪,难成大器! 她安插在披香殿内的落落极为隐蔽,就连敏婕妤也不知道,谁知竟被敏婕妤责罚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了,还能赖到敏婕妤的头上。 敏婕妤是不聪明,性格又刻薄。但她却绝非蠢笨,又岂会如此明目张胆地杀了一个宫女,还偏偏是她的眼线。 这世界上怎么便有这么巧的事! 她花了大心思才捧出一个云宝林,谁知不过一日便失了宠,又叫敏婕妤降位禁足。 王淑妃冷冷睁眼,雕花的鎏金寇甲在木桌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好一个怜贵仪,竟有这样的能耐,让她两头落了空! 王淑妃勾起一抹未达眼底的冷笑。 这样一个手段精妙的宠妃在手下,也不知她的主子宓妃知不知道,若是知道她都是装的,可还能睡得好觉! 傍晚,披香殿内。 日渐西沉,天地染上一层朦胧的墨蓝。 无人的宫道上灯火通明,四个个御前带刀侍卫并着六个太监押送着三个哭哭啼啼的宫女,一路高喊着冤枉被押进了披香殿。 主位之上,沈淮冷淡地掀眸看过去,门口被拖着押进来的三个宫女顿时诚惶诚恐,不住地向他磕头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婢是无辜的!不是奴婢做的,求陛下饶命——!” 蔡山从人群之后出来,躬身沉声:“启禀陛下,这三个宫女是云华宫寒香殿内,江才人的宫人。今日去盘问审查时,这三人神色有异,当场便被审讯嬷嬷揪了出来。一通审讯后,这三人互相指认,咬死对方不松口,倒是能确定一件事。” “毒针一事的幕后主使正是江才人——” 沈淮眸光极黑,在灯光下更是深沉不见底的冰寒,看得人心中发颤。他盯着三人看了瞬,冷声道:“江氏在何处。” 蔡山未说话,让出位置,身后的两名侍卫才将正在不停撕扭身子的江才人摁在地上。 她原本还在破口大骂,一扭头看到是陛下,当场怔住,“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哭道:“陛下!妾身是冤枉的!陛下——!” 眼见事情败露,她们可不愿为了江才人送命,为了求一线生机,跪在一旁中间的宫女立刻抬起头,哭着说道:“陛下英明!若非江才人强迫,奴婢怎敢害人,还请陛下看在奴婢并非自愿的份上饶恕奴婢,奴婢愿做牛做马侍奉陛下,还望陛下大恩大德饶命奴婢一条贱命吧!” 殿内喧嚷成一片,吵得人头疼。 沈淮神色淡漠地动了下食指,那宫女身后的御前侍卫立刻干脆利落地起刀,只见雪光一闪,宫女脖子上顿时出现一条血痕,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 江才人眼见如此,便知自己如今残害宫妃的罪名是逃不脱了,她目光呆滞地看着宫女的尸体,突然尖叫一声,如同丢了三魂七魄般不住地摇头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她怔怔转头,又看到陛下,跪着蹭到沈淮脚下去,突然泪如雨下:“陛下,陛下!还请您看到妾侍奉您多年,又为您没过一个孩子的份上饶了妾吧,陛下!” 沈淮觉得厌恶,抬脚将她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