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闷痛到几乎麻木的心又平添丝丝酸楚。 他和她第一次,是她上大二的寒假,在他在学校附近的出租屋里。 事后,他抱着她汗涔涔的她,无尽厮磨,问她;“你会不会受那些大人的影响,从小对我印象就不太好?” 谢佳菀本来昏昏欲睡,身体又痛又重,一点都不想动。可他埋在她颈窝里,语气有些落寞的同时小心翼翼,让她忍不住转过身好笑道:“干嘛这样问呀?” 他支手撑头,静静注视她,说:“你肯定知道,我爷爷和我大伯二伯是什么人。我爸其实也一样,在外的女人就没断过。” 他停了停,觉得她的神情格外认真。 她向来很有教养,有耐心,总会望着对方的眼睛倾听。 “我其实从小就知道,外面那些人是怎么传我们家的。人家都说,花心、爱玩是会遗传的,我爷爷是这样的人,所以生出来的儿子也是这样人。而且小时候大家一块儿出去玩,只有你一个女孩子,我就眼巴巴围着你转,那些大人当时当着我的面,就说我遗传了我爸,会讨女孩子开心。但其实他们想说,你看,梁远山那儿子,这么小就这么会来事,长大了肯定又是个风流成性的。” 谢佳菀好像从来没听到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而且不是嬉戏玩笑的态度,他似乎很在意这件事。 她笑,歪了歪脑袋,在他臂弯里寻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嗯,的确,我妈经常这样说。” 梁从深顿时有些慌,急忙问她:“那你岂不是耳濡目染,对我也有这样的固有印象。” “怪不得,怪不得你一开始这么排斥我。” 他喃喃低语,像喝醉一样,声音异常低哑。 谢佳菀攀住他的肩膀,指尖轻轻摩挲过上面她刚咬留下的齿痕。 “我从来不相信什么‘花心基因’,生物学也没有这种说法。” 她主动仰头,亲了亲他的唇,声音低低的:“我知道,你和你爸不是一样的人。” 旁人会这样认为,是陷入了惯性思维。 没有人真的了解过他。 只有她,成为他的女孩,享受得到他全心全意的爱。 在这个世上,只有他奶奶和她,给予他无条件的信任。 梁从深没要覃老太太的手镯,他宽慰老人家,等他带人回来,再让她亲手送出去。 他有这个自信,坚信会有那天。 这次在这份情感里再次突遭瓢泼大雨,他没有如六年前一样愤然转身离去。 相反,他心底某种执念越发清晰。 他不仅要为自己寻找到一把伞,更要将伞遮到她的头顶。 他将车停到楼底,不厌其烦地打她的电话。 现在是上班时间,谢敬文和刘芝秀都在医院,他完全可以上楼敲门。 但那天他答应过她,他会离开她一段时间。 既然只要他出现靠近,她就会痛苦如斯,那么他会选择远远关注她、守护她。 因为她每次厌恶又惧怕地推开他,于他而言,也是无法忍受的中伤。 电话无人接听,他就改发短信。 “菀菀,我回南州了,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谢佳菀知道斜拉的窗帘外,他就在那里。 一切都如往常,他们似乎只是闹了个小别扭,他死皮赖脸找到她家门口。 可他没有像年少时那样威胁她——她不下去见他,他就上来敲门。 连发给她的消息,都稀疏平常,却字里行间都是关切爱意。 有时候谢佳菀甚至想,他是否有权力收到那封情书,知晓上面的内容。 虽然那是两个女孩对他倾吐的爱意。 一份温馨柔软,一份悲绝沉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