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哀怨道:「或许你连奶妈都当不成,难怪人家不甩你。」 摇摇头开始擦头发,忽然她对自己的长发感到厌烦,想着是不是该去剪头发,换个发型去去霉气。 ※※※ 星期六中午便是华人商会的酒会,陶景川装戴整齐准备出门,走到书房没看见她,她房间门是开的,她却不在里面,到了厨房才看见夏曈曈在洗衣间里叠衣服,跟来的三隻狗在她身后趴了下来,牠们知道主人要出门了,没有牠们的份儿。 他走到她身后,她似乎感应到他的温度与气味,但没有他预期中的转身,她只是淡淡地说:「小心开车。」 她既没抬头,手上动作也没停。 他皱着眉头看着她,她拿起一块刚熨烫好的他的手帕要摺,他忍不住开口:「你真的不去?」 她一语不发,只是摇头。 他继续说:「现在还早,你去换衣服,我等你。」他希望她能回心转意。 她淡淡地说:「不用了,我去做什么,…到时候还要送我回来多麻烦。」最后一句听起来像是自暴自弃。 他深吸一口气:「那我走了。」 「嗯。」她应了一声。 她努力地摺着那块手帕却怎样也对不齐,因为她的手在颤抖,眼中又都是水雾,彷彿他这一出门就再也不回来了。 他打开通往车库的门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还低着头跟那块手帕奋战。 他关上了门,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听到车库门开啟、关车门、车库门关闭的声音,他终于去见他的〝苏珊〞了。 想到陶景川与苏珊两年没见,那一见面…铁定是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她心里又痛又气,气自己不争气,拿不起又放不下,竟然为不爱她的人伤心难过、黯然神伤,她猛然转身就衝回房间,坐在床上紧紧抱着吉祥、如意,泪如雨下,伤心地不能自己。 车子开到家门口的车道上,陶景川心里很是气闷又困惑,夏曈曈已经连着几天对自己冷若冰霜,两人似乎真的就只是老闆与助手的关係,没有工作便没有互动。 她在两人之间筑起了一道玻璃墙,虽然看得见彼此但却触摸不到,她的眼神冰冷没有温度,即使对自己笑也不带一丝感情,只要自己靠近一步她便后退一步,摆明是要跟自己划清界线。 他将车排入停车档,双手握着方向盘,瞇着两眼看着前方,静下心来思考。 他原以为她在闹彆扭,但这回她没有任何小动作,没有嘟囔、瞪眼,甚至没有给他脸色看,对自己只有必恭必敬、听话顺从、保持距离,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状况。 突然间他想到昨天下班的时候,黛安问他苏珊是不是回来了,当时他没多想,可是黛安怎么会知道她回来,而且黛安是用疑问句,那就绝对不是詹姆士或苏珊连络过她,而且他们只会打他的手机不会打电话到事务所,那会有谁知道苏珊回来而又能跟黛安讲上话,…除了夏曈曈可不就是没别人了。 他再一回想,詹姆士打电话给他的当时她就不对劲了,隔天她的态度便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刚才她甚至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还有她那句〝到时候还要送我回来多麻烦〞,这明显就是指他还要去别处! 「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他火大地一拍方向盘,在车道上绕了一圈把车停回车库。 短短的时间里,聪明的他立刻就把故事连接上了。 夏曈曈听了他讲电话知道苏珊这个人,然后她便去套黛安的话,不知情的黛安可能讲了些什么让她想歪了的话,她便认为今天的酒会里他与苏珊会碰头,然后还可能…,真是够了!她该去写小说! 他恼火自己怎么早没想到,夏曈曈因为山崎而大病一场却仍不愿开口问自己事情的真相,现在更想着他是去跟苏珊约会! 可恶!这全是因为她根本不懂他的心,完全就是不解风情的小笨蛋。 更令他生气的是她明明在意他,却寧可生闷气、闹彆扭、伤心难过也要把他往外推、把他拱手让人,而不愿诚实面对她自己的心意,只是一味地逃避,就算她以为他可能有其他的女人,难道她就不能问他一句?寧可自己胡思乱想、乱编故事还信以为真! 还有,他不确定黛安到底对夏曈曈说了什么,但黛安只要说他总找苏珊充当女伴出席应酬,这就极有可能会让夏曈曈认为苏珊是他的情人。 够了!他决定要跟她摊牌,他再也受不了两人这样冰冷猜疑的关係! 他走回洗衣间,那块倒楣的手帕被扔在工作桌上,除了赶来迎接他的三隻狗,却不见她的人影。 他走到夏曈曈房间门口就听见她哽咽的声音:「…我做的是对的是不是?…,你们都是支持我的对不对?…那么多次…我都让他去找女人了,今天我干嘛当电灯泡去破坏他的好事,…他们…他们两年没见了,今天晚上…晚上他可能不回来了,过几天…过几天也许我们就会被人撵出去了,…你们放心,就算我回台湾也会带你们一起走,…我不会丢下你们,不怕,我最爱你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