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呢。君霓想道,白天打打杀杀的都不够这些江湖儿女肆意了,晚上应该要让她好好休息才是啊。 没得她看清楚来着何人,君霓肩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不过她一样咬着牙,用力飞踹,正中来人腹部。 公孙雪也醒了,惊讶的下一刻便是也开始帮着君霓反击,一掌正中那人肩骨。 “公孙雪你居然揍我!你是胆子肥了!”这个声音,脆生生的就像是刚折断的竹子。听得出来,这又一位不速之客,是个女子。 君霓停下了攻势,把帐子一掀开,速速擦亮了油灯。 这一幕似曾相识:她们二人都狼狈得不行,身上的衣服一团糟乱,而这另外一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也是头发散乱,身上的麻布外袍被扯开,露出紧致精实的肩膀,狂放不羁的气质在女子中,格外突兀。 二人又缠斗起来,直到公孙雪费力拦在她们中间。 不速之客嘴角带着刚才君霓刚打的伤,眼睛大而亮,像一头生气了的狮子。她定定的看着公孙雪,手上攒着一撮君霓的头发。 头皮发疼,心里哀叹:我唐君霓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公孙雪扑倒了那人的怀中,竟然是哭了起来。而她居然狠心的把公孙雪推开了:“不许哭!你给我都说清楚了,这个女的是什么来路?还睡在你的床上!” “她···她是小唐唐啦!是我们旋叶教的客人,可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人!”她焦急的解释道。 瞧公孙雪这个样子,这个人应该也是她熟知的了。或许,还渊源匪浅。既然如此,那想必也就没有她什么事情。君霓想着,头皮和脸上火辣的疼,晃晃悠悠下了床,打算寻一铜镜看看自己到底是伤着哪儿了。 “慢着!”此人拦住她:“你到底是何人。” “蜀中唐门,唐君霓。”愤愤地看了她一眼,越过她下了床。取了镜子一瞧,满肚子的气冲的天灵盖都发烫: 镜子中映照的,简直比当时满脸脓包的秦蔚澜好看不到哪儿去。左脸眼睛那处几乎是完全青了,隐隐还泛着紫黑;靠近额那块儿被揪下来一小撮,渗了血珠子出来。只要是略一动作,身上疼的就不行。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心里与其说是生气,更多的是疲倦与无力。眼睛里原来堵的石头,好像就快要堵不住了。大概是眼泪要流了出来。 “喂。”那人喊一声。 君霓回头,发现那人坐在床沿边,大大咧咧的把腿盘了起来,探究地看着她。 “哭什么。唐门的人还怕这顿打?”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只小酒壶,拔开酒塞她咕噜噜地喝了两口:“别照啦,被我醉拳揍过的,基本也没几个能健全的。反正本来也就没多好看。” “郭姣!你怎么能这么说小唐唐呢!” 这个叫郭姣的丐帮女弟子回头又将公孙雪收拾了一阵。公孙雪肯定是力气不如她大,便也老老实实的不敢再反抗她,躲在床的一角小声解释道: “这个人······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去了很远的地方的那一位。她的性子就跟她的力气一样,简直就不像是寻常女子······” 郭姣是把这话当成夸赞,哼哼两声。君霓依旧是浑身酸疼难受,气息都堵在胸腔中:“既然如此,你们二人再叙旧罢······我回自己屋子里了。” “抱歉······公孙雪,今夜不改来打扰你的······”君霓站了起来,本打算离开,结果话音刚落,整个人便栽倒了过去。 秦蔚澜在那花林中亭子下坐了一夜。天光熹微的时候才回到冬院。 按照计划应该是明日继续赶路的。他打算去叫醒君霓,同她一起再去白家走一遭,顺便采买些路上所需的干粮。 可敲了好一会儿,都未听到有人应答。他想了想推门进去,发现屋子里窗户大开,床榻上的被褥都与前一天一样。昨夜她根本也就没有在此睡觉。 而现在,人确是不见了踪影。 一股担忧攀上了心头,焦急的在房间巡视一圈,并不像是有人闯入,随身的物什都还在,就连她的隐鸠,都还放在妆案上,更不像是不辞而别的意思。 莫非,是找公孙雪去了? 想到这,他急匆匆的就往公孙雪所在的院落跑去。一进院子就闻到了浓浓的草药味,还注意到了坐在院子外头石凳上的郭姣。 郭姣低头摆弄着她的酒壶,一回神才注意到来了个男子。还没来得及阻止秦蔚澜,就让他进了正屋。 屋里苦涩而燥热的药味极其浓厚,他发现了忙进忙出的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