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呛鼻难闻。 一步步地往里头走,发现这个山洞不大,在洞口就能一览而尽。 空空地,正中央只摆了个破旧的小木箱。 他并没有着急着打开。在洞口附近寻了些小石头,朝着洞内的石壁上、或者是地上,以及箱子附近投掷,探探是否还有其他的暗器机关。 最终深吸了口气,打开了箱子。也许是因为时间太长,箱子紧紧的咬在一起,他掏出了把小刀,才将其撬开。 呵,扑面而来的诡异气味。箱子里装的是一些早就腐烂得发臭的花儿,想必就是古怪气味的来源。 他拨开上头厚厚的那一层腐花,赫然出现了块糯玉方砖。方砖上是盘延的卧龙,血口抓珠。颤抖的拿起,一掌不能全握的大块头。火光下碧汪润泽,竟是毫无杂质。 材质本身是传世之宝的天山玉,就是万中无一的奇宝。这样的奇石,放眼天下,便只能用来做一物,才能说的上是恰如其分。 传国玉玺。 他曾经无数次的试想过,玄冥指环所引向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或许是什么神兵利器,或者是名贵珠宝,等到他知道要来到唐门时,他猜,或许是一堆又一堆的玄铁原矿也说不定。 此物为什么会被藏在唐门? 越想越是有些诡异,心头涌上阵恶寒。匆匆地又去翻找腐花里剩下的东西,又寻到了一卷玉藏筒,匆匆忙忙将玉玺塞到了身上背着的包袱中,打开了这个藏筒。 灰黄的草纸仿佛一捏就碎,上头有淡淡的酒香,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像是被丢进了冰窖中的冻住。 “秦蔚······秦澜,你在哪儿呢?”风草微动,洞口外传来她的声音。 他迅速地将草纸装回藏筒,一并塞到了包袱中。她已经来到了他身边。 她借着光亮打量着这个小小的密室,注意力也全在那个装满腐烂花枝的箱子中,丝毫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 话说回来,这么费尽周折,就是为了这一箱枯臭的花枝?未免也······也太令人失望了。 “太奇怪了······”她喃喃自语,这才注意到身边的他一直沉默,回头瞧他,见他又回复了那副初见他时的孤清冷傲,一身肃穆生人勿进的气。 “这······”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秦蔚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了洞外,从头到尾都未曾言语一句。 “你······你怎么了?可是拿到了你需要的东西?”她关上了箱子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未答,转头望她。 她是哭过了吧。折腾了一夜,大概是快近晨曦,越发蒙蒙亮的天,她的眼眶游着的是更加纯净的溪流,挂着大雨之后山间的雾,离她再近一些,或许还能听到她淡而急促的呼吸,勃勃生动。 从未认真的这么瞧过她,她的眉,她的眼,她鼻尖到唇珠蜿蜒的弧度。脑海中一次次又复念起她笑起来的模样,她生气的模样,她着急的模样,她疑惑的模样······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没有早一些注意到呢? 他袖中的手紧紧握起。这个夜晚,似乎是他人生中最惊喜,最诧异,更是最愤怒的一个夜晚。箱子里的玉玺,藏筒,这个山洞密室······大概几乎是可以拼凑出事情的本来模样了。 他觉得可笑之至,又觉得愤怒。 君霓被他看的脸红过猴子屁股,尴尬地将头扭过一边。 与师兄道别之后,一路上收拾好了各种各样的情绪,这会儿算是真的把唐陌放下了。磨磨蹭蹭地才回来,原本以为他是会生气的,结果回来发现他自己已经打开了密室,并且整个人变得古怪极了。 她不自觉的碰了碰他肩膀,才发觉他整个人僵硬极了。慢慢地才回过神来,冲她点了点头。 “东西都拿到了,在包袱里。” 她点点头,十分好奇,但是感觉他情绪不对劲,也不敢问出口。他问她要了她包袱中早就准备好的小油壶,又重新走到山洞中,拧开往洞里一撒,又擦亮折子,往里头一丢,瞬间火焰腾盛而起,没一会儿就把那箱子包围。 他愣愣地瞧着山洞中的火,吞噬那只箱子,直至消亡湮灭,成为灰烬。君霓在一旁看的惊讶极了,又见他在山洞外壁上摸着什么,取下了那枚小小的指环,山洞门随即要落下,在一瞬间他将指环丢进了洞里。 咚。 一声响。秘密终究是又变回了秘密,这回,再也不会有任何人能打开它了。 已经开始隐隐约约听到了鸟鸣。二人合力将山石间堵上的地方松开,放出瀑布,等到奔波的水重新将山洞掩上,这才姗姗离去。 她跟在秦蔚澜身后。不知道是不是忙碌了一夜困乏极了,还是他飞的不同寻常的快,有些跟不上他。鬼使神差地,最后看了一眼山洞的位置。 带东方的晨光笼罩,整个唐家堡,终于才是回复了往日的人气。但是断云崖,也还是这般沉睡着,似昨夜做了噩梦似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