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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咒(她本来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悠闲的呷着茶,见到之冉,还有些喜出望外:“哟?又是你。药吃完了?”话音刚落,看到她身后冷面肃然的乌莱。

    “你为何要给之冉神仙膏?”乌莱压抑着声音质问。面前这个“神医”是个癞痢老头,年约五六十的样子,面色枯黄,身形干巴巴的,像根被晒枯了的草杆。

    “哟。还带了个来找俺。他也病了?”

    乌莱上前一步,大手一伸,揪着老头的衣襟狠狠问道:“我问你。为何要给她神仙膏。”

    “你也是个给人看病的。”老头嘿嘿笑了起来,露出熏黄的烂牙:“见到这个丫头的时候,她都要疼死了,不只能给她神仙膏压一压了嘛······”

    “反正她这个样,俺一眼就看出来她没得治啦,这神仙膏还能让她死之前再舒服会儿。”

    没得治了。

    晴天霹雳的轻飘飘四字,砸在之冉耳边。那这么说,这个老头那晚上给她的,也的确是神仙膏了?

    乌莱松手,便是狠狠地将老头丢在地上。老头心中还在纳闷,这是来道谢的,还是来杀她的?

    “医者仁心。你这不是救人,是要害死她。”

    地上的老头眉毛一横,没好气地道:“怎么是害她呢?俺们这地,谁有个不舒服的还不都是这神仙膏治好的!该种地的种地,该干活的干活,吊着口气都得活着!”

    “她中的,是血咒,本来活不了多长时间!”

    血咒?

    乌莱从未听过这药的名字,更何况之冉。她环顾了四周,瞧见一把小匕首,拿起来就是抵在了老头的脖子上。

    “哎哎哎!你这······怎么能这么样对救命恩人呢?”

    她狠狠地逼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中了血咒?”

    “我说我说······这血咒,俺也是听俺师父说起过······此药传闻味道清得像水一样,尝起来也是。服药之后,从脉象上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有就是这药最为诡异之处,便是这炼药之人,也不知道服下之后会有啥样的表现。可能会成个瞎子,也可能成个瘸子再也走不动道了,也可能尝不出味道······天生一,一生水,水生万物···这药不就是跟这水一样嘛。”

    “如此诡异,说不定这制药之人都不知道解药,那不就怎么着都是个死路嘛。那俺还能咋治······”这老头儿还补了一句。

    无药可治······

    脖子上的刀,几乎就是要刺了进去。之冉颤抖的声音问道:“此药······真的无法可解了么。”

    “俺也不知道······俺就是听师父说起过。”

    可能吗?天罗卫的机密毒药,居然被一个小镇上的赤脚医生轻轻松松的给认了出来。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是最棘手的事。最棘手的是,之冉这几日一直背着他偷偷服用神仙膏,怕是······怕已经上瘾了罢。

    看了眼旁边的之冉,她往日秀丽高傲的面庞上,都是破碎的愤怒,还有绝望的惊恐。

    他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一部分,是恼她的不信任,宁愿着夜半溜出去,服用不知名的药,都不愿意相信她;

    另一部分,是悯她祸不单行,眼下几乎就是让情况雪上加霜。

    “你究竟是何方人士?”他逼问道。

    “俺名安苛,是这镇上的医师。你若要是问俺解药,俺就不知道了······俺师父可入土老长时间哩!”老头眼睛滴溜一转吗,又想到了什么:“不过俺师父的药方,俺师叔应该能知道。”

    “呵呵······不过俺这可不能随便告诉你们师叔的去处。”藐了一眼自己脖颈子上的刀,冲着之冉笑得诡异:“要是就这么告诉你们,俺可不就活不成了嘛。”

    乌莱没有继续再同这老头掰扯什么,对之冉说道:“你先暂且出去一会儿,容我来跟他说。”握着她拿刀的手,缓缓地将刀从老头的脖子上移开。

    颤抖地,愤怒地,绝望地······这样平静得话语,让她发寒的心也逐渐冷静了下来,手上的温暖源源不断。

    听见他这样安慰,莫名的,竟然是选择相信了。

    终究还是老老实实地听着他的话,收回了刀。她在医馆门前没站一会儿,他领着那老头出来,老头脸上一块儿青一块紫,灰头土脸的,像个掉进茅厕里的茄子似的。想来是乌莱好好地”劝说”了他一番。

    “收拾一下。我们明日赶早走。”乌莱道:“不能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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