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把他包得严严实实,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认出他。 她要来林嘉誉的身份证,而后半蹲在他身前,仿佛在叮嘱幼儿园的小朋友:“你先乖乖坐在这里哦,不要乱跑, 我去给你挂号。” 林嘉誉也很乐意被她当做小朋友, 十分入戏:“那你快点回来。” 去挂号的途中,余笙给熊怀打了电话。果然,他也因为联系不上林嘉誉而担心得要死。 余笙告诉熊怀他们在哪家医院, 熊怀表示他会尽快赶来。 挂号很顺利, 医护人员拿着身份证多看了两眼, 余笙拜托她别声张, 医护人员会意,什么也没说,很快办好了手续。 她拿着病历本回到林嘉誉身边, 发现他正在和一个小男孩大眼瞪小眼。 小男孩大约是看他裹得像个粽子, 觉得这打扮很好笑, 还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帽子。 林嘉誉脾气很好, 低下头让他随便摸。 余笙走近的时候, 小男孩被母亲拽走了, 那位母亲和林嘉誉道歉, 林嘉誉略略颔首, 表示没关系, 最后和小男孩挥手告别。 “你喜欢小孩子吗?”余笙问道,同时示意他要去找医生看病了。 林嘉誉握住她伸来的手,站起了身:“也算不上喜欢。只是看到他们会想起自己小时候。” 余笙问:“你小时候是不是很淘气?” “我小时候可乖了。” 林嘉誉怕她不信,从手机里翻出一张老照片给她看。 “好可爱!” 照片里的孩子一看便是林嘉誉的缩小版,拍的是他在荡秋千,但是玩秋千的小孩看着并不怎么开心,他仰头望天,目光很阴郁。 余笙指着照片:“怎么感觉你愁眉苦脸的?” 林嘉誉抽了抽塞住的鼻子,声音沉闷:“刚被同学欺负了一通。我小时候又瘦又矮,一推就倒,经常被高年级的学生找茬。” “怎么这样!他们欺负你,你有还手吗?” “没有。” “为什么?难道任他们欺负你啊?” 余笙恨不得穿越回他的童年,狠狠教训一通那些欺负过他的坏孩子。 林嘉誉张开双手,伸给余笙看。虽然记得这双手的触感和温度,但是余笙好像从来没有仔仔细细观察过它们。 他的手比自己大了许多,握住她的时候也很有力量。他的手指纤长,白皙干净,手背上的血管微微凸起,有种不被驯服的野性。余笙永远也忘不了这双手在琴键上跃动的样子。 “我的第一任钢琴老师说,弹钢琴的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手,不可以受伤,”他轻轻蜷起手指,“所以,我从来没有还过手。” 余笙扣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上:“都过去了,现在不会有人欺负你。” “是啊,过去很久了。我倒是没有在意这些,只是……” “嗯?” 余笙突然意识到他说这些是别有用意的。 林嘉誉在诊室门口驻足,神色闪烁,好似有所忌惮。 “就是,如果……”他结结巴巴,半天吐不出完整的句子。磕巴了一会儿,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认命般地说,“如果医生要给我输液,可不可以拒绝?” 余笙:…… “打针,也会让手受伤。”林嘉誉语气认真。 “……你只是怕疼吧?” 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语,一动不动,缩起肩膀埋低了脑袋。 余笙从背后推着他走进诊室:“打针并不会影响你弹钢琴!给我乖乖听医生的话。” - 最后林嘉誉不止输了液,为了验血,胳膊肘也挨了一针。 一晚上被针扎了两回,他的情绪非常萎靡,像一只被暴雨浇蔫的流浪猫。 十一点多,熊怀赶到了医院,他看见林嘉誉躺在病床上输液,很惊讶:“哇,誉哥你居然打针了?” 仗着林嘉誉生病没力气,熊怀放肆地揭他的短:“余小姐你不知道,让他打针简直比登天还难,他特别怕疼。” “我已经发现了……怪不得生病也不说,原来是害怕来医院打针。” 林嘉誉像是被戳了痛处,身体冷不丁一缩。 想起他打针的时候满眼是怨气,仿佛鼓起肚皮的河豚,余笙既感到心疼,又不停地憋着笑。 她向熊怀说明林嘉誉的病情,他没有大碍,打了针再吃几天药应该就没问题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