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风趣的嗓音松弛慵懒,丝毫不见愤怒的意思,却让人清楚的知道自己被点了。 陆野放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手指在杯壁上摩挲着,抬头看向来人:“爸,我问你个事。” “嗯。” 陆暻躺到了陆野放身侧的躺椅上,伸手拿过他手中的酒杯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加了香料和干果混煮后,红酒变得更加醇香沁甜,他十分满意自己这次的调配比例,小啜着一口又一口。 陆暻今天心情很好,在细雨中打高尔夫是他独特的爱好,他看见陆野放也拿了球杆下来,父子俩难得有时间待在一起。 陆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取下了左手的高尔夫手套。 捂在手套里如温玉般修长坚韧的手指微微发白,他感觉到陆野放闷闷不乐,抬手在少年头顶的发旋上揉了揉。 陆野放仍然在回忆着晚上的那张车牌,他愈发觉得熟悉,今晚之前,他应该是在哪儿见过…… 崖山——陆野放的脑海中突然跳出了这个曾经去过的地方。 头顶传来温热的触感,随之而来的是陆暻做了坏事后的小声轻笑。 精心打理过的发型被他揉得一片凌乱,陆野放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爸……我都十八了,你能不能注意点!” 陆暻看着自己满手心的发蜡,唇边的笑意更深:“臭小子是不是谈恋爱了,最近天天这么臭屁。” 陆野放突然怔了一下,他想起来自己今晚来的正事。 他捉住了陆暻仍在他头顶捣乱的手,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爸,我问你,沉叔叔那辆库里南的车牌号是不是……” 陆野放停顿回忆了一下,报出了那一串数字。 头顶作乱的手突然停了下来,陆暻看着远处的果岭,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晦暗不明:“不是。” 陆野放仍不甘心地追问:“可是那辆黑金的劳斯莱斯库里南——” “或许只是外表一样吧,”陆暻直接打断了他,“你沉叔叔的所有车都是改装过的,有防弹层,外表跟其他车还是有一定的区别。” 远处天际的云层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很厚,黑压压的一片,预示着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陆暻突然站了起来,下意识地端起了桌上的红酒在手中晃了晃,血色的酒液重重撞击上杯壁,是酒杯方寸中的一场惊涛骇浪。 片刻后,男人轻启唇,声音中是少见的压迫感:“小野,你确定看清楚了么?” 远处传来一声闷雷,陆野放迟疑地摇了摇头:“应该是我看错了……”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京墨市的沉姓千千万,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