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位,亦能保全他与其母,安度余生。 作为同样是方家亲子的方诚,自然也偏向于方宗玙,这次方二少作东设宴,帮他邀义安会千金出场,也是无可厚非。 舒窈眼睛一转,她心里对这什么生日宴毫无兴趣,又凭什么要去? 可再一见方诚这幅担惊怯弱的样子,又觉得拒绝过于残忍,心想不就是一场宴会吗?去走走过场也就罢了。 至于李行去不去,谁管他呢?她还在气头上,想借她的面子请人,必不可——等下,舒窈思绪一顿,突然灵光一现,想起什么。 方宗玙坐在驾驶位,他这个角度正对舒宅前厅,透过车窗,正巧能看见犹豫不决的舒窈。 方宗玙目光沉沉,低头点燃一支烟。 他自知出面相邀舒窈,多半会被心高气傲的大小姐拒之,不如以迂回之术让方诚以同学身份邀她前来。 一根烟燃尽,他弹灭烟灰。 方诚拉开车门,方宗玙透过后视镜与他对视:“答应了?” 方诚闷闷应一声:“嗯,她说她会来。” 方宗玙淡笑一下:“你做的很好,三弟。” “二哥…”方诚忍不住出声:“你一定要和大哥争吗?” 方宗玙笑容收敛,冷声:“争?他方宗强根本不是方家人,兴华待他不薄,令他与我平起平坐还不够吗?是他非要与我争话事人之位!” “那与舒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得让她来。”方诚鼓足勇气开口:“她是我同学,我不想利用——” “现在知道讲利用了。”方宗玙冷笑道:“既然做都做了,何必说这么多自寻烦恼?” 李行忙完手头事,谢绝了手下人去唱K喝酒的相邀,腾出时间提前回家。 一入家门,穿过堂厅,透过一扇落地窗,李行见到一道窈窕婀娜的身影,慵懒地躺在庭院凉椅上,正是舒窈。 她穿着一身月牙白的刺绣旗袍,浓密如绸的黑发挽成髻,露出纤白修长的脖颈。 她身后的凌霄花爬满院墙,像一片连绵于碧空的火烧云。 李行脚步一顿。 看着老旧院墙下伶仃姝丽的背影,与绚烂盛放的凌霄花,他觉得自己仿佛误入了一幅民国旧画卷里。 走不出去了。 舒窈百无聊赖地摇着扇子,双腿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椅子随着她脚尖轻点,悠悠晃动,正被晚风轻轻吹过。 李行看得入神,匆匆的脚步不禁慢了下来,视线凝在她脖颈处,那儿挂着几滴汗。 他记得她怕热,怎么会坐在院子里? 像是怕惊扰了舒窈,李行放轻脚步,转身去往厨房。 身后的舒窈扭头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又轻哼一声,晃起摇椅。 今天倒是回来的挺早。 李行去往厨房,自冰箱里拿出一个西瓜切好端来庭院。 “怎么不进去吹空调?”李行低头问。 摇椅停止晃动,舒窈双脚顿地,回头一瞪他,用力摇了几下扇子,没好气:“想看看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会不会已经被热死了呗!” “抱歉。”李行敛目,从她手中接过扇子,替她扇风:“是我太忙了。” 李行将切好的西瓜放在茶几上,正要用叉子叉起喂她,忽地看见茶几上放着一张精致的请函,亦看见了分外刺目的“方宗玙”三字。 李行一怔,目光渐深,近日他之所以忙得脚不沾地,正是与这人有关。 兴华二子不合,人尽皆知,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李行作为义安会之人,自然不介意去搅这一趟浑水,从中获利。 只是不想他才起了一些动静,方宗玙就妄将主意打到舒窈身上。 那可犯了他的大忌,李行心生戾气,面上装佯不知,不动声色问:“今天有人来过吗?” 舒窈才懒得与他打太极,故意起身,在他眼前转上一圈,月白色的旗袍剪裁贴身,衬得她一身曲线玲珑有致。 李行难移目光,舒窈笑容明媚,仰头凑近他,手指从他胸口处往上爬,往那凸起的喉结轻点两下,呵气如兰:“你说,我穿这身去赴宴。能不能艳压群芳?” 指腹划过皮肤,若有若无的触感让李行喉头一痒,他嗓音微涩,道:“大小姐自然是最好看的。” “不过。”李行抓着她作乱的手,沉息凝神道:“大小姐能否不去?” “那可不行。”舒窈看着他逐渐变冷的脸,唇畔弯弯,眯眼一笑。 “我答应他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