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所,毁她容,抢她碧银刀。 而君烬发现图弦的意图,即使没了灵力,也提剑追上,发生了打斗受了软剑伤。 她看着图月一边晃着脑袋一边狂笑,运灵抽回裂缝中的碧银刀,冷着脸一步步靠近图月。 “卑鄙。”她轻声道。 纤细的手指翻转,刀柄向上,她狠狠击中图月的后颈,人一下子瘫软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她手上杀孽已经很重了,多一条少一条没什么大不了,但图弦已经死了,图月若再死,留给天界人的把柄就更多了。 她不能给他再生事。 走出一片血迹的大殿,岁淳看见大殿正前方的半空中,正悬浮着一个巨大的魂纽。 她终于在这里看到了君烬。 他在荒原上,在冥界和天界衔接处的荒原上,周围的天界人已经很少了,几乎都被他杀光,可他的身边也没多少人了。 许多鬼将死在这些天界人手里,还有一些被天雷击中丧命,更有人被逐步逼近的地火吞噬。 君烬几乎快到了孤军奋战的地步。 岁淳没再有任何停留,双手结印施法,强行打开了魂纽结界,她深吸一口气,抬脚一步踏入打开的入口。 仅一步,她就踏入了荒原。 使用秘术扭曲时空的滋味并不好受,她能感受到自己胸腔中血气翻腾,几欲吐血,却被她生生忍了回去。 只往前走了一步,抬眸的一瞬间,岁淳便和他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他提着剑似乎看起来很惊讶,但也很欣喜,岁淳轻轻笑了笑。 夜如墨般浓重,冥界的天空之上天雷滚滚,四周地火沸腾,连地狱的业火也窜了出来,君烬甚至还能听得到无辜幽魂和手下被地火包围时的哀嚎。 可就是在这样的无尽黑暗中,君烬看见了一抹刺眼的白。 其实她这一身洁白的纱裙早已被这一路的血与尘染脏,脸上还有未干透的泪痕,看起来应该很是狼狈。 可他还是觉得她很美,是他最爱的人。 他想让她离开,也想送她离开,抬手欲运灵,身侧却忽然扑上来两个没死透的天界人,分走了大半他留在她身上的心神。 而那边的岁淳一直在心里数着,天雷共九道,此刻,第八道已经降下,看着不远处被击中痛苦倒地的一名鬼将,她提裙向前跑去。 她怕来不及了。 脑后束起头发的木簪在行动间松动,啪嗒一下垂落在地上,万千青丝如瀑布般倾泻,只余下一条白色缎带还穿梭在发间,稍稍绑起两鬓的发丝。 四周逼近的地火掀起阵阵灼烧的热浪,吹来的风里都像是裹着炙热的刀子,刮得她脸颊生疼,但她一步都不敢慢,坚定地朝前跑。 离他越近,火焰越猛。 火焰灼烧到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很痛,也流了血,君烬见状杀完最后一个人也向她奔去。 谁都没想到,在所有灵差都四散逃离的时候,有一个人逆流而上,扛着满身血污与伤,一步步来到了君烬的身边。 看到他站在荒原上的那一刻,岁淳的心里忽然松了口气,此刻在满身的灼痛下,心里竟有种难言的踏实。 她知道他的想法,知道他的使命和责任,也知道这个平时看起来冷漠的人,其实心怀着万物,爱着这万物。 但她自知没有他那么伟大,可以为了万物去牺牲自己。 她能力薄弱,只有私心,只想救一人。 她只想救他。 不管以什么方式,只要能救下他就好。 这样也就不枉费她在逆流去找他的路上,受的那些伤,失去的玥珠,还有那花光的所有勇气。 可君烬还没来得及开口唤她一声,刚行至她三步以外,第九道天雷降下,伴随着鬼力潮的最终一击一起到来。 太痛了,真的太痛了。 君烬撑剑入地,剑入三分,忍不住俯身跪在地上,神魂俱痛到令他叫出声。 也是在这一刻,他看到她一言不发,只眼中含着泪,站在自己三步以外,双手颤抖着凝出灵力,将自己的本体驱离灵魂。 白色灵力的光芒巨盛,一股花香忽然弥漫,下一瞬心口猛然一热,君烬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朝她望去。 她强行施法,竟是将本体水晶兰种进了他的身体。 随着自己身上的疼痛骤然消失,他明白她在自己眼前用了禁术,以灵换灵。 下一秒,她吐出一口鲜血,身上也开始如千疮百孔般渗血。 她满身鲜血地往下倒,身体在一霎那瘫软无力。 君烬疯了一样地跪趴在地上抱住她,低头看到的,却是那醒目的白色裙衫上,刺目灼心的红。 这些,不过发生在短短几息之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