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下楼去开门,不知为何,秦元从他的背影看出来一派隐隐的欢来。 为什么呢?因为她最狼狈最不可告人的一面吗? 她随便找了件毛衫套上,将窗帘一把拉开,雪光驱散幽暗。外面森林里一派银装素裹,树梢里隐隐透着远处的房顶,烟囱里冒着热气,秦元爬上窗边宽厚的木桌,坐着出了神。 咔哒一声,秦方带着刚送来的早饭上了楼,入目秦元正双臂抱膝,紧靠着半面巨大的玻璃窗垂泪,一颗心骤然紧缩,冲上前将她整个人抱了下来。 她一言不发,秦方像只斗败了的苍鹰,骄傲的羽翼不复舒展。 商海浮沉数载,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决定,现在他真真切切的后悔,自己是不是越界太快。 秦元对自己的每一分残忍,莫过于利刃将秦方剥皮拆骨,百倍千倍显化在他身上。 轻轻将怀中的人放在沙发上,秦方将特地嘱咐厨师单做的中式茶点一一摆开,柔声问她:“有什么想吃的吗?” 秦元呆滞的目光一一扫过,像个木偶娃娃无神,而后笑着看他摇了摇头。 秦方的心又被狠狠蹂躏,他拿过秦元最爱喝的软糯赤豆粥用勺子舀了一勺勺喂给她,眼见一小碗粥见了底,秦方略有点成就感准备拿另一样茶点。 秦元突然仓促着推开他,踉踉跄跄起身跑向洗手间,“哇”的一声将刚进食的东西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她吐完抬起头,秦方正站在门口的逆光里看她,眼神不明,她扯起嘴角一抹笑对他说:“有点恶心,你放心,药我会重新吃。”她从来都知道怎么样戳他伤口最痛。 秦方嘴唇抿成一条线,一言不发将剩下的早餐放进保温箱,收拾东西离开了异国他乡唯一的牵挂。 他不走,她看到他就难以解脱,他走,还有一线转圜的可能。 待他走后,秦元沿着古堡楼梯毫无目的漫步,后知后觉走到了阁楼,早有人将昨晚的痕迹打扫干净。 她在墙边的地毯里翻出了自己的手机,看到林庭已经离开的消息她长舒一口气,她现在没什么精力让第三个人再介入这件事中。 收拾好心情,秦元将体力补充好,暂时将这件没头绪的事情放下,开始投身后两天工作的准备中。 平心而论她昨晚睡得还可以,吃了东西精神恢复也快,只是酒精的作用让脸色看起来苍白而已。 米兰行程的最后两天,秦方已经不见了踪影,由她出面主持与合作方的私密聚会,席间除了活动的东道主LAMO,还有欧洲时尚界、文艺界、戏剧届的举足轻重的投资人及制作人。 秦元高挑的身材和精致的妆容不亚于模特,而自身的华贵气质更为独特,除此之外她广博的专业能力在触及各式话题时都能侃侃而谈,引得合作方大赞。 职场上崭露头角的秦元扬眉吐气,连带着回想前两天和秦方的出格行为都更平和了一些。 暂时还没有答案,思虑再三,她决定延期在国外的行程。 ——————————————————— 说说这次生病。 立夏之前一日,绝日,大凶。出门未看黄历,只觉心神虚浮,魂魄不守。午时健身30分钟,出门外邪入体,连绵低烧、嗜睡一周有余。除身软无力,余者皆无不适,服药无效。周六申时,起卦速喜,正气养神,三日痊愈七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