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静静坐着,没有手忙脚乱去擦干。 他又重复一遍,“这是给你最后的选择,你长大了,不可能一直留在家里,有些事情如果一直拖下去不解决,最后会引爆的。” 他指的当然是温妤整个格格不入,她这两年离开在他们眼里根本只是赌气,还谈不上离家出走,他们天然地认为,温妤迟早会灰头土脸地回到家里,然后学坏——就像圈子里那些边缘人物。 “你是这么想的?” 温锦笙:“是。” 便,不欢而散。温锦笙得到了一身水,温妤连舅舅的电话也没打,一个人咬咬牙,捏着兜里最后一点钱打车回家。她的胃病还犯了,今天晚上倒胃口,什么也吃不下。 …… 下车的时候还挺倒霉,踩着地上坑洼不平的水坑,险些崴到脚。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温妤一路上忍着不适和颠簸,终于到了出租屋的楼下。 但还是先去小卖部老板娘那边买了点挂面,以及胶带。出租屋最近水管漏水,天气也潮湿,晚上睡觉总觉得骨头发寒。 楼下的诊所正在锁门,是柜台小姑娘,掏出一把钥匙一把一把地试,温妤没瞧见徐医生,听别人说徐碣是不住这一带的,他家里有几套房,也有收租的钱。 柜台小姑娘脸圆圆的,红红的,看到她这副模样有点楞。温妤意识到自己现在乱糟糟地披着头发,还崴到脚一瘸一拐,在黑灯瞎火的时候的确很像鬼。 她不太敢跟温妤说话,小跑着离开了。 回到屋里,温妤喝了水,忍着疼,到半夜才睡着。迷迷糊糊地,她做了个梦,梦里她在跟那个霍公子见面,还有之后的好多事情。 太过真实,以至于温妤感到时间缓慢。 霍公子是个花花公子,跟温妤见面后也不太看得起她,厌恶都是摆在脸上的,但碍于李东玉的关系,以及需要个挡箭牌放在家里,也就答应下来。结婚以后,连温妤一根指头也没碰过,整日飙车,带女人回来瞎搞。 就是这样也还不是最糟糕的,霍公子后来嫌玩得不刺激,又跑去溜冰,染了瘾,洗嗨了,也膨胀起来,居然有胆子毒驾,撞死好几个学生。适逢霍会长背后傍的大腿自身难保,这事情是没法压下去的,霍家也完了。 而温妤也得罪了人,自从唐双来了家里,温妤发现霍公子对唐双居然也有想法之后,顿时不平衡起来,见面总是针锋相对。 但也只是打打嘴上功夫,得罪了唐双几个大来头的追求者。趁着霍家垮掉的功夫,个个如同见血都鳄鱼,分而食之,又找了人,把她按精神病抓起来,关进国外不正规的疗养院里,美其名曰“好好疗养”。 他们皱一皱眉头,自然有无数人替他们分忧,温妤让他们不高兴了,那么出点事情也是无可厚非,看在唐双的面子上,他们还“手下留情”了。 精神病院里的温妤总是说着自己没有疯,待了五六年,头发也白了,二十多岁的人苍老不堪,而这段时间,李厢希他们也只是来看过她一两次。 李厢希抹着眼泪,但更多是惧怕她这幅怪异的样子:“你……你不要怪我们,我们能怎么办呢?那些人我们是惹不起的,下个月唐双要结婚了,我们也不想破坏两家和气。能怎么办呢……你现在也生病了。” 温妤隔着玻璃,一遍又一遍重复:“我没有疯……我没疯,妈妈……救我。” 她想起每天要打针,吃药,还被人特地吩咐“多加关照”,恐惧甚至压过了仇恨,这跟她中学时候是多像?,她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没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