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裹着浴巾,擦干头发上的水,看着她,带点故意:“就洗个澡,怎么给你累成这样。” 虞笙裹紧被子:“你这是人说的话吗?” 段昭看她蒙得只露一颗小脑袋,直乐:“你不热?” 屋里虽开空调,但是她本身有点体寒,温度开得并不低,这样被子和浴巾全裹在身上,一分钟不到就已经感觉浑身出汗。 “你把衣服拿给我。”虞笙指行李箱。 “拿可以,”段昭还在笑:“我给你穿。” 虞笙:“……” * 翌日一早,两人乘大巴直达舍夫沙万。 车在颠簸的土道上驶过,远远望见山那边光秃秃的小城,虞笙内心凉了几度。 “就这么大点?”她扒着车窗感叹:“果然,好看的景色都在照片里。” 车一直在颠,车速开的也快,虞笙被晃的七扭八歪,紧紧握着前座的扶手。 段昭把人拉到怀里:“好看的人在我怀里。” 虞笙嘴角弯起,心情好了几分。 傍晚,车在小镇口停下,司机示意,沿坡路向上走即可抵达。 坡路较陡,两边都是卖小工艺品的店铺,身旁不断有蒙着头巾,来回穿梭的当地妇女。 两人边逛边走,也没觉得多累。 日头渐落,斜阳下,亢奋热闹的市集上空,陡然响起婉转低沉的诵经声,将小城笼罩在神圣之下。 坡路很长,他们来时带了两个大行李箱,虞笙不愿意让段昭一个人拿,自告奋勇推着只略小的慢吞吞的向上爬。 像只夕阳下,努力的小蜗牛。 段昭稍停下脚步,拿手机拍下小蜗牛的背影,拍完,紧随其后,手抵在小蜗牛背上,轻轻的推。 虞笙顿时感到,可以在坡路上飞起来,这感觉好得她边走边乐。 经过的当地男人回头,夸她漂亮。 刚好走完坡路,段昭啧了声,站到身边,拿了条纱笼,披在她肩膀上。 虞笙皱眉,她穿的是件针织宽吊带背心,目前体感还有点热,还披纱笼干什么。 “太热了。”虞笙拒绝,想拿下。 段昭给她裹紧了些:“防晒。” 虞笙也没怎么在意,注意力都放在美景上。 照片也不全是骗人的。 置身于外,和置身其中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她现在觉得这个小镇太漂亮了。 回民宿放完行李,夜色已经降临,两人找了家小饭馆解决完晚餐,虞笙就兴奋的拉着段昭逛。 经过一家传统服饰店时,虞笙目光被吸引,拉他进去,老板是个大胡子老头,笑眯眯的拿起两件长袍推荐,一件是浅橘色,另一件是很正的红色,嵌金色的绣扣。 虞笙一眼看中红色的,但却犹豫。 知道他不喜欢红色,她就一直很少穿。 她犹豫着指那件浅橘色,状似无意,声音中的兴奋却淡了许多:“这件,多少钱。” 老板还有点遗憾,咂咂嘴说觉得她更适合穿红色的:“都是150迪拉姆。” “买红的。”段昭从兜里掏出正好的钱,交给老板,替她决定红色那件。 走出服装店时,虞笙还有点担忧:“你不是不喜欢红色。” “早就没关系了。”段昭温和道。 他曾误以为妈妈和妹妹死于火灾,而忘了那天看到的事,脑子里却永远留下一片令他恐慌的红色。 那以后很多年,他都讨厌红色,条件反射的対这个颜色感到不适,尽管慢慢在克制,但抵触的情绪还在,直到后来,他回忆起全部过程。 红色,忽然就没这么可怕了。 甚至觉得,这个颜色穿在他最爱的姑娘身上,会很好看,很惊艳。 “回去试给我看,”段昭凑她耳边递声:“我想看。” 不过因为这件长袍,段昭可谓吃尽了醋。 虞笙很喜欢这件袍,她故意买小两号,上身后没有当地妇女穿的那样肥肥大大,反倒非常修身,穿出去以后,回头率超高,还都是各种当地男人,和欧洲脸的老外。 一整天下来,她都异常兴奋,享受被人视为女神的舒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