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迟疑良久,最后站起来:“我们从你叔公家带了些特产,人家肯收留你,我们理应去当门道谢的。” 万!万!不!可! 虞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还好心理素质过硬,好说歹说,找阿婆要了谢礼,又从自己零花钱里抽出张一百的,等到晚上,敲响段昭家的门。 手在门上停了好几分钟,没人。 她悻悻而归。 更没想到的是,一连好多天,段昭家都没人。小哥哥搬家了?虞笙胡思乱想的,居然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古耐也见不到了,她为此沮丧了好几天。 还在周记本里特别抒情的写了一篇——“古耐,明天不见。”的伤痛文学,大意就是有的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有的人,一句看似漫不经心的道别,就再也不见了。 返校时,班里正处于文理科分班前的最后一次聚会,这篇周记还被语文老师当成范文,声情并茂的朗读了一遍,教育大家要牢记高一一年的同窗之情,后来又延伸到叛逆期的少年们,不要光想着顶撞父母,要珍惜亲情等等等等。 班里其实没几个在听的,大伙都对晚上的开幕式议论纷纷,兴奋至极。 那天8月8号。 虞笙也特别激动,感觉洵阳这座非承办城市,也借着举国欢庆的光,洋气了一把,大街小巷难得的布满鲜花。 从学校一出来,她就直奔家去了,开门的时候,一个声音浇灭了她所有的热情,顷刻间,排山倒海的不安向她袭来。 虞婧文站在客厅,斩钉截铁的说了句:“我是她的监护人,我就有权利带她走!” 虞笙站在门口看着她,整个人都空了,门都没关。 屋里的三个人同时看向她,阿婆走过去把大门关上:“苡苡,你回来了。” 她站着没动。 阿婆又拉她手:“这件事还在商量。” 本是缓一步,结果虞婧文沉不住气:“没有商量的余地,明天下午的飞机,你赶紧收拾行李,再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啪”的一声,阿公扔出手里的茶杯,瓷片溅了一地。 虞笙的感觉是,迎头一击,她懵了,但这一下让她醒过来,只剩抵触:“妈,我不去,你把我腿打断吧。” 几乎同时,阿公吼出声:“你动她一下试试!” * 一直僵持到晚上的结果是,虞婧文要求和虞笙单独谈谈,就在她自己的卧室,阿公阿婆只能答应。 母女俩进屋,虞婧文关门,开门见山:“上回是从机场逃跑,这回呢,你又打什么小算盘?” 虞笙压抑着情绪,没激怒她。母女俩从来没有心平气和的聊成过,虞婧文忙,一天当八天用,她这个女儿本来就是累赘,更不可能分到她的耐心。 “问你话呢。”虞婧文催促:“低着头干什么?” 虞笙咬着嘴唇:“我不去美国。” “你再说一遍。”虞婧文冷言。 “我不和你去美国。”虞笙抬头,倔强的看她:“我就想留在这,跟阿公阿婆在一起。” “你这是目光短浅。”虞婧文怒其不争:“你爸在华盛顿买了别墅,给你找了最好的学校,你到那,就能享受一等一的教育,住最好的房子,多少人求之不得,你还有什么不满……” 虞笙小声反驳:“他不是我爸。” “我跟他结婚了,他怎么不是你爸?”虞婧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