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在南疆盛行了百年之久,已成风气。无论被迫还是自愿,传闻每年种下此蛊的南疆女人就有十之六七。 凤关河觉得,南疆地产丰饶却国力衰微的原因,多半逃不开这种污秽玩意的滥用。 而先帝登基之初,不顾帝位尚不稳固,也要为了香怡蛊一事与南疆开战,确乃一大明智之举。 这种香怡蛊既然能在南疆如此大规模的铺设使用,自然不会是什么稀罕玩意,却能在有心之人的运作之下悄然在中原卖出高价——无论是出于经济还是安全方面的考量,坐在东邦帝位上的人都不会允许此类情况再度发生,更不会允许南疆的蛊虫出现在京城帝都,天子脚下。 === 凤关河一连在皇宫的地牢呆了叁天,出来的时候胡子都长了一大茬。 不过坐着皇位的人也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二人在御书房相见的时候,秦景同也是一副邋邋遢遢的憔悴模样,听到一半还险些睡了过去。 直到凤关河报出一个数字。 “多少?” 年纪轻轻,金库空空的皇帝陛下猛然惊醒了。 “二十万两,”凤关河没什么感情的念着,“简磊将香怡蛊供给城中的知名青楼,一家是四五份,仅毓灵楼一家就收了二十万两的白银。楼里管事的已经收押进来,至于其他几家的名单,尚需要一点调查。” “竟有这么多?”秦景同皱着眉,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简家知晓这件事的统共有多少人?” “凡住在本家的,统统知晓,”凤关河平静的道,“上至简磊本人,下至门房小厮,无一不知简家是靠着香怡蛊发了大财。但因简磊犒赏有度,这些人也都对外守口如瓶,是以这半年多来,外面不曾有人看出端倪。甚至简家家中有不少女眷,也……” “杀,统统都杀!决不可让这等腌臜之物在京城传播开!”秦景同的语气很是决绝,“这东西究竟是谁卖到了京城地界?朝中又有多少人等涉案?无论如何,在突厥使臣达到京城之前定要肃清!” 凤关河看着被皇帝掷于地上的御笔,低头不语。 他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眼下这个时间点,突厥的使臣进京在即,而南疆的蛊虫又在京城出现……若是只有香怡蛊倒也罢了,可若是还混上了一些要人性命的玩意儿,使得突厥的使臣在他们的京城出了事…… 到最后,恐怕就有人要坐收渔翁之利。 “怎么,爱卿有难处?” 见对面的人不说话,秦景同平复了一番心情,坐在主位上歪着头看他。 凤关河吸吸鼻子,诚实的道:“时间太紧。” “哦?难道对这件事情,爱卿心中就没什么怀疑的人选?”年轻皇帝这时露出一个狐狸般的微笑,“爱卿,关于去年那起刺杀案,简磊称是其夫人与长公主的私怨……对于这个说法,难道你真的相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