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曾教导臣摒弃男情女爱,方能一生高进。这一番话,臣一日不曾忘过。” 原来是要跟她打温情牌。 秦月莹低头,她的绣鞋与邵鹰苍白的手掌离得很近很近。 “你想说什么?” “臣只是疑虑,为何殿下看上去并不伤心?” 他果然在偷偷观察她。 秦月莹垂眸:“本宫成亲时发了多大的脾气,恐怕全京城都清清楚楚。” “正因如此,臣才壮胆一问,”邵鹰再度叩首,“请殿下恕臣不敬之罪。” 居然还给他绕了回来。 一别多年,邵鹰的口舌功夫进步甚多,秦月莹看着他头顶,心中竟陡然生出一股奇奇怪怪的欣慰之感。 她的火气消了,无聊的理了理裙摆,淡道:“这是你要问,还是你背后的主子要问?” 邵鹰却道:“微臣只认过一人为主。” “是吗。” 秦月莹不置可否。 在她眼里,这只不过是邵鹰自觉冒犯她之后又拿来稍加讨好的小手段罢了。 可这问题问的,实在有失他的水准。 改嫁如何,不改嫁又如何?这又不是她说了算的。 更何况,她又为何一定要对他说真话? 秦月莹思来想去,怎么也猜不透这句试探背后的更深用意,便满脸疲倦的支着脑袋,朝邵鹰挥了挥手。 “退下吧。今日不敬,本宫不与你计较。” 邵鹰略微黯然:“是。” === 暮色四合的时候,兵马司在凤府角门的一处小庭院内“搜”到了一小包土火药。 彼时,秦月莹正在明月楼内用晚膳,仪兰久违的跟在一旁伺候。 对于这个结果,秦月莹并不觉得意外。 兵马司这样大的阵仗,若真无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后续递上去的报告将很难圆得清。秦月莹不想同邵鹰真的翻脸,也就懒得计较这包火药究竟是谁放进她府中的。 那毕竟是她亲手带出来的人,后来他们也是好聚好散了,她只当给他一个面子。 可她不知道,邵鹰究竟有没有在明月楼发现什么痕迹? 仪兰大抵是知道一些从徐氏牵出的前因后果的,这会儿也皱着眉问:“也不知……兵马司他们,究竟在府里找什么东西?” “本宫怎么知道。” 秦月莹垮着一张脸,觉得人生处处是危机。 她的将军府进来好多人,几乎每一处地方都被翻找过。明月楼内没了他的身影,秦月莹竟觉得有些味同嚼蜡起来。 这个时候,他会在哪儿? 她回忆起他之前说过的回京路上的种种经历,大约想起一个地方。 饭毕,秦月莹又回了灵堂。 眼下兵马司的人都撤了个干干净净,因府中上下配合,守在灵堂前面的几个侍卫困得直打瞌睡。 秦月莹道:“你们下去吧,本宫与将军说说话。”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点点头离开了。 月明星稀,夏风吹拂,灵堂内燃着蜡烛,四处白布高悬。 纵然知道这场白事是假的,秦月莹心里也不免生出几分敬畏之感。 提着裙子进去,周围仍是一片寂静无声,她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想错了。 也许她的驸马,已经早早从后山离开了? 正当秦月莹打量着这里头种种布置的时候,忽而听到身后的棺椁发出木料摩擦的沉重响动。 那声音尖锐刺耳,惹得她头皮发麻,心跳如雷。 随后,有一双手伸出来,揽着她的腰身把她往棺材里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