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拇指打开车窗,车内的空间密闭,容易滋生暧昧让欲念发酵。 他不想吓到这小丫头。 晚高峰乍起,路上车水马龙,车外的嘈杂声传进来,周晓艳自在了许多。 她怎么想,她什么都没想。 她答非所问,“属于苔丝唯一美好的事情,就只有这个片段。作者嘴上说她「纯洁」,却只给了她一辈子的悲惨。” 穷女孩不该肖想爱情,周晓艳没有非分之想。 就这样。 程叔琛唇角轻抿,微不可查,小女生明确地拒绝和忽然涌上来的情绪丝毫没有左右到他, “现在早已不是维多利亚时代,伤感可以有,代入没必要,”程老板的声线稳得一批。 周晓艳不禁扭头看他,正好迎上了程叔琛的有心一瞥。 黑瞳如漆似墨。 如果说李又明的眼睛像驰骋草原朝气勃发的骏马,这位程先生的则是一只翱翔苍穹睥睨大地的雄鹰。 万物皆为过眼云烟,乌云难入其境, “不要顾虑太多,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大可以随意一点,不必拘泥小节。首先,那些都不是问题,如果是,就解决掉。” 即将到达而立之年的半熟男,有阅历有人脉有资源,规则管不着他,因为他就是制定规则的人。 程叔琛的人生方舟,掌舵向来自如,一如眼前这方向盘,不会沉重,因为自带助力。 周晓艳惯常善于趋利避害自我保护,而面对程老板的霸气,她来不及多想,只觉得紧张。 脑中忽然浮现那天她被压在餐桌上,李又明附耳过来,说过的「有舍才有得」,以及他那个性子哄不了人云云。 李又明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彼时的她骨软筋麻魂不守舍,气喘供不上心跳,根本顾不上听李又明说得话。他什么意思。 周晓艳面色略有了些阴沉,怕程老板误会,扭头看向了窗外。 晚高峰的环路堵成一坨酱,几乎是一点一点的往环路出口挪。 堵得周晓艳都不好意思了,不禁向程叔琛道歉,“耽误您太多时间了,靠边停车吧,我走两步就到了。” 程老板丝毫不心烦。 他越淡定周晓艳越不安,目光再次投向了窗外。忽然,一个熟到不能再熟的身影从路边的人行道信步前行,一闪而过。 李又明? 车被卡在一个等红灯的大队里,密集的车流挡住了周晓艳的视线,估计那人也在等红灯,周晓艳脖子伸得再长,也再找不见踪影。 那人穿衬衫西裤,不是李又明日常的打扮,她看错了? 红灯变绿,车流人潮重新开始移动向前。周晓艳紧盯着车窗外,那一道挺拔的侧影再次出现,不是李又明是谁。 他气血足,头发向来长得飞快,眼看又遮住了眉眼,远远地,只看得见半边锋利的下颌线。 藏蓝色衬衫灰色西裤,双肩包随意拎在手里,没有背上肩。 十字路口,信号灯上的小绿人儿在拼命地原地踏步催行人快走,李又明的背影渐行渐远。 就算他比周围人高些,慢慢地,周晓艳也只看得到一个头顶,然后消失不见。 然而她坐的车子并没往前挪多远,又被下一个红灯截在了这个路口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