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稳住。 好凉,搞什么,在外边都冻透了,他是想感冒吗,连件衣服都不加,装可怜还是博同情,有必要吗,他到底想干什么。 方知远感受到姐姐的体温在身上传出热意来,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一样了,这是他着力找到的和姐姐的共通点。 “姐…”他嗫嚅着开口,却还是想不出该说什么,拖长的尾音像是他纠杂思绪的末尾,慢慢隐入了无声无息。 方知悠听不到他后面的话,失望中倒有一丝讥讽,她原来怎么不知道他这么扭扭捏捏,说不出口的话就不要从胃里揪出一根丝,卡在喉咙里,是要噎死人的。 她甚至觉得不出所料,悻悻地丢开他的胳膊,准备绕开他。但出乎意料的是,知远竟然又拉住了她。 她觉得他今天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索性也没有甩开,侧着一个身位等着他的话。 方知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明明冬夜是最清明的时刻,他却脑子热成一团粘液,到底是那个情意绵绵的吻的刺激还是那白色丝袜的扎眼,他说不清,但他或许真的不愿意姐姐谈恋爱,或许他真的爱她。 方知悠久等不来回应,反复被吊起的心被高差晃的失重,温情和关切被抖出去,只留下一堆堆失望和恼愤。 她反身去推他, “怎么?没亲到,不甘心?” 方知远为姐姐的绝情而恍惚,她曾经是这样的性子吗? “姐——”他抱住她,不想让她再说出什么,他已经快要抓不住她了。 又来!方知悠真心实意地感受到知远的可笑,死性不改,他就是这样的人,打架也是,反抗母亲也是,前后都要一样的,变都不带变。 但她不给他这个机会,她把知远的怀抱用胳膊撑开,不耐烦地盯着他,决心再拱一点火。 “怎么,你要在这里干我吗?你不怕妈发现,或者你敢不戴套?” 她感受到一种羞辱式的轻蔑,面对知远,也面对自己。她几乎都要为自己的话而大笑了,嘴角咧了一咧,却还是没能破开这个笑容。 她看见知远眼里的光晕涣散又重聚,最终暗了下来,终于轻松地笑了。 她的弟弟,没有那种违背女孩子意愿的本事。 他要真的肯压着自己做一回,也不会缺少把话说出口的本事。 她一向了解他,瞻前顾后,考虑这考虑那,这样的他是没办法接受她的。 她甚至觉得脚步轻快,抽身就要走。 方知远听着姐姐那算不得污言秽语的粗俗,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受到她抽身要走。姐姐的性格几乎在这里得到了尽然的展现,不管不顾的激情和冷淡至极的绝情,怎么就能矛盾地在她身上存在呢。 曾经的她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她毫无顾虑地把他拖进那样的关系中,说要向前走时竟当真不回头。 他当然希望她好,可她把一切都毁了。 姐弟的亲情,他对女孩子的向往,和他对亲密关系的想象。那种伤害别人的、脖颈掐红的、脸颊肿胀的性爱,他在任何一段关系中都拿不出的,却被她身体力行地铭刻在他心里,在他每个夜晚里成为梦魇吞噬灵魂,在他每个盼念里扭曲残忍地撕毁幻影。 可她就这么毫无负担。 曾经她不肯放过他。 那他也可以不放过她吗。 他转身去抓她的手。 指尖还差一个指节的距离,母亲的房门开了。 “你们俩怎么还不睡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