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飞,跌落的是小邦。 他像个鸭子一样在水里扑腾,一边大叫,“姑姑好偏心,怎么不接着我。” 盈川无语,她刚才走神了。 一场试炼下来,有生恐怕是最不满意的那个。 不同于银莲和杜鹃有意懒散,她勤学刻苦的功夫并不低于朴新,却在开头就跌落。 有生经脉堵塞,于修炼上的确要费事许多。 固然有丹药可以冲刷经脉,并不能起到万无一失的效果。 盈川和有生商议后共同决定与其贸然疏通经脉,不如让有生日积月累,扎实功底,只待来日脱胎换骨。 只是失败的滋味比想象中难熬许多倍。 之后的试炼风平浪静,那条鱼没有出现,别的地方也并无伤人的阵法。 足足花了三天,一行人才返回。 得到弱水的人是百合,天上掉馅饼的欣喜快把她砸晕了。 她努力控制着笑意,任谁也看得出有生心情不快。 杜鹃咂摸了嘴巴,心想要不自己再把下山的话提一遍算了。 银莲趴在桌上,手臂挡着眼睛,从微微的光缝隙里,看见有生泪水滴下,杜鹃仍旧在她身后,递来块手帕。 有生接了。 银莲霎时间无师自通,想起来杜鹃要下山的话。 有生要强,早就提过要离开蜀山的话。 杜鹃,是在为她提供台阶吧。 百合将银莲拉走,把屋里头的位置留给两人。 有生声音很轻,像折了翅膀的灵鸟,脆弱地鸣叫,“如果我不能修炼……” “她心不坏,嘴巴也从来不对着我们。”百合想着有生的难过,有些不安。 她和银莲亲姐妹走得近,又和小婵投缘,总共四个女孩偏三个人走得近,好像只留了有生一个人。 并非是她们三人有意孤立有生,只是有生从一开始就喜欢待在屋子里,要么是坐在石头上打坐,明白说了不喜人打扰。 小婵和百合都是周到的人,深怕慢怠谁,怕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没人说话。 不管先前如何,大家都有些可怜之处,怨不得谁。 反而是银莲通透,人家明明白白说了喜欢独处,何必非要把人绑到热闹里头来,有好吃好玩的都平分,既清净又有礼数。 只是有生高傲,她们修炼就算长进慢些,彼此都能看出进展。 有生的术法往往不能完整施展,灵力不足。 姐妹俩还没走远,就听学堂里头有吵闹声。 “我是公主,又不是平民百姓。”有生一吵架就中气十足。 “哦,国破家亡的公主。”小邦的声音一如既往欠打。 “那又怎么样,成王败寇,那我也是寇,比你这见不得光,没名没姓的病秧子强多了。” “好笑,你哥哥才是寇吧,皇位,几时轮得到你来做?” 有生脸黑得像炭一样,把杜鹃送来的手帕踩在脚下,“呵呵,你,”她纤细的手指指向杜鹃,“好样的”,似笑非笑地盯着小邦,“愿赌服输,我领了你的羞辱。” 屋里头剑拔弩张,屋外银莲连忙拖着姐姐躲开。 盈川习惯他们的口角是非,她忙着做事,指望着再来个地消耗这些小孩的热情,最好一劳永逸。 实在没有地方比藏书阁更令人能消磨时间了,修真界的书有影像和声音,灵气催动使人如临其境,五感俱全,适合好奇心重的阶段。 若正正经经看,有不少书正适合做他们的修炼入门指南。 一个月过后,藏书阁总算恢复了一层。 盈川才体会到什么是近乡情怯,藏书阁的第一层一半是基础功法,另一半是蜀山弟子的玉牌。 她最近尤为害怕冷清,索性带着七人直接去。 玉牌上的残魂细若游丝,她能感应的人并不多,时常在梦境里出现的那些人,玉牌纹丝不动。 没有人像寒山长老那样,忽然出现,亲切地招呼她。 盈川站在结界外,总觉得那些玉牌里头的人其实看得见她。 这里是蜀山,过去里里外外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人去,所以上至长老下至弟子,总爱念叨慎独。 她收了这批弟子,努力像个君子一样行事,为的是什么呢? 她挥挥手,隔空取过五师兄的玉牌。 五师兄公认的憨厚老实,嘴上爱说笑,嗓门大说话有时像生气,其实心地不坏。 她摩梭着桃木牌上的名字,祥,她活在这些人的眼光里。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总是要分别的。 去藏书阁最勤快的人,一是朴新,二是有生,两人不分伯仲。 藏书阁的格局还是一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