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外面吹够了北风,者华背着神女回到破庙中,推门进去,老道端坐在草团上打坐,睡在地上的雪虎从离开时的肚子着地,到这会四爪朝天,露着被剃短了毛的肚子。 神女走过去伸着冻凉的手在软软的肚肚上揉了两把,转身脱了脚上湿透的绣花鞋,摘下身上的斗篷,荒了的大殿里灯火暗淡,她转身时只见斗篷裙角一旋,女子身上锦缎做的衣裳有淡淡的光。 打坐的老道眼睛睁开条缝,偷偷摸摸的看着在门口那儿脱衣裳的男女,俩人进来了连句话都不说,把那雪虎当猫一样撸了两把,看那女孩好像没正经打扮过,脱个斗篷脱的小心翼翼的,仿佛力气稍大点,头上那些累赘就会噼里啪啦全掉下来似的。 从帽子里翻出她头上的绢花,者华拿在手里看了许久,再看神女后脑勺那一堆花,深深浅浅的红,中间夹杂了几朵白,少了手上这一朵深粉的,看着确实是差了点意思。 这么想着,自己拿花的这只手便不听使唤的就往她的发髻伸过去。 偏偏这会神女回头看他,他那抬起来给她簪花的手成了摸她的脸。 不偏不倚,正好托住了她的脸。 俩人俱是一愣,者华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眯着眼睛的道长看到这一幕,本来是一条缝的双眼,这会睁开了一半,两个人就在那儿杵着,全然忘了这屋里还有个喘气的大活人。 者华的手暖暖的,把自己那冻红了的脸庞捂得没那么疼了。神女抬手抓住他的手腕,“你的手真暖和。” 这样平白无故摸人家的脸,者华觉得自己跟登徒子似的,二话不说就想把手往回抽,可是她的手劲一点都不小,抓着自己的手腕,自己想抽都抽不回来。 “咱俩都那样了,”发现他想把手抽回去之后神女莫名有些恼,抓着他的手腕不撒手,“你就别躲了。” 者华小声嘀咕,“我哪样了……”看她不肯松手,者华低声哄她,“好了,你松开,我去喝口水,这会嗓子都要干了。” “那好说。”神女松开他的手腕,把脱下来的斗篷胡乱的团成一团,拉着者华在火塘前坐下,拿了一个干净的陶碗,手刚要摸到铁架子上的那把水壶,者华按住了她。 “我来就好,我来就好。”者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水,喝水的时候碗几乎把脸都遮住了,可是眼角余光看到的让他心里有些难受。 她挨着自己坐在石头上,两眼似小鹿似的,手托着下巴,歪着头看着自己。这样的神情,者华以前见到过。 那是自己与太子妃刚成亲的时候,新婚燕尔,情窦初开,太子妃还未脱了女儿家的心性,常常费心思给自己准备东西,若是自己喜欢,她会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唉…… 者华心里哀嚎,这是什么事啊。 睁了一半眼的老道这会已经把眼睛全睁开了,目光炯炯的看着那个甩着乌油油头发的神女,这要传出去谁信啊,堂堂女上神,竟然有这种小儿女情态。 可是,这气氛看着不对劲啊,者华手上那个碗是扣了脸上拿不下来了?那神女也是离谱,人家就是喝个水,你盯着人家看什么呀,没看过男人喝水还是咋地。 睡傻了的雪虎往暖和的地方翻了个身,这一翻不要紧,直接翻进了火塘里。胖墩墩的身子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