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是哄着她上京呢,将故去的事讲与她听,叫她当时激愤也就应了,应了便上京——可报仇成了报恩,她一时也觉得不知如何是好,人家位高权权重,报仇她都是渺茫,报恩嘛,人家哪里需要她报恩?“我说母亲了吗?那没有的事,我就是觉得母亲想一片慈母之心,待我真是极好了,若不是母亲,我也入不得这国公府,还能见识这国公府的富贵,母亲于我是生恩不及养恩大呀。” 李嬷嬷听得欢喜,也就不计较方才那事了,“姑娘这般想就好,我瞧着如今国公府最缺的便是国公爷膝下无子,若是老太太同姑娘提了甚么,姑娘也不要一口回绝了,也省得叫老太太觉着姑娘您不惦记太太的恩情。” 顾妙儿就震惊了,话她是懂了的,怎么就觉得那么个邪性呢。便朝李嬷嬷摆摆手,“嬷嬷且歇着罢,我也再歇上一会儿,也好将脑袋儿转个弯。” “姑娘若是不懂,老奴愿意……” 她话还未说完,顾妙儿已懒怠再瞧她一眼了,朝她再摆摆手,她见丫鬟婆子提着食盒上来,也不想在顾妙儿跟前亲力亲为,就且歇着去了,就待得她这边用饭再过来。 大厨房送来的菜比前儿要好些,真正儿地摆满了一桌,先前惫懒的丫鬟婆子伺候起来利落得很,到真有几分国公府下人的气派来,连将桃红都挤到一边去了,把桃红气得不行。偏领头的鸳鸯还不肯让个半分,就一门心思地伺候顾妙儿。 菜好,丫鬟伺候得也好,叫顾妙儿一时没忍住就吃多了些,饭后还得消食,就领着桃红去。鸳鸯想跟着上来,到叫顾妙儿给打发了。 桃红憋了一肚子的话,见四下里没人,就同自家姑娘咬起耳朵来,“姑娘,没事这样子欺负人的,报恩就报恩的,难不成报恩是甚么不好说的话吗?到寻了个报仇的由头哄了姑娘入京,姑娘要还在江南,指不定早叫舅爷安排着都成亲了,何至于还在这府里受委屈!” 到底是贴身的丫鬟,都是为着她着想,叫顾妙儿轻拍她的后背,安抚道,“也不全然受了委屈,也还是有好处的,到底是见识了国公府的富贵。” 桃红听她家姑娘这般没心没肺的话,就嗔怪道,“姑娘惯会说些话自个儿听,咱们家小门小户的也受不得这国公府的富贵,老爷生前就没想着叫姑娘享这样的富贵,还不如早些儿回了家去呢!这恩有甚么可报的,个个儿的位高权重,还稀罕姑娘报这劳什子的恩?就说那仇了,姑娘您娇弱的有甚么可用,还叫您来报仇,姑娘您能干得了甚么,要豁出命去?太太既是疼您,何苦叫姑娘受这个苦?” 听得顾妙儿都落泪了,“好桃红,别说了,别说了。”她先前还有些天真,见了些人事后就容易想明白,就晓得桃红说得才有理儿。 桃红可担忧着呢,“不如叫表公子来接姑娘?” 顾妙儿一听温庭开,眼睛都亮了起来,还是有些顾虑,“表哥就快科举了,我岂能为着这桩小事扰了表哥清静?不如我寻个理由家去就是了。” 桃红点头,“姑娘且放心,婢子定会护着姑娘的,姑娘会同表公子和和美美的。” 顾妙儿闻言不免羞红了脸,嗔怪道,“怎的说这样的话,没的叫人羞。” 桃红便不说了,就陪着她家姑娘在园子里走。 只不曾想她们在前头说着话,后头跟着李嬷嬷呢,到叫李嬷嬷气煞了。李嬷嬷那心气儿可高,方才拿了那信儿不过哄上顾妙儿一回,却是得了姑娘身前的吩咐,若报仇实是为难,不如拿个报恩的名义出来,岂曾想,顾妙儿报仇不成,那是报恩也不想报,把个李嬷嬷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她到打的好主意,也拿话试探了,就是打着叫顾妙儿报恩的主意,由陈老太太安排也好,由二夫人梁氏安排也成,或者叫顾妙儿自荐了枕席都是成的——却不曾顾妙儿打的好主意,竟是要家去,还要嫁给温庭开那个没用的书生。 她恨不得指着顾妙儿身后骂她个忘恩负义的,好骂得顾妙儿羞得没脸做人,可姑娘吩咐的事儿还没成,她还得在顾妙儿跟前伺候,更有桃红小蹄子跟着,迟早要把这个多事的丫头给卖了!她见不着陈老太太,就往二房去,二夫人梁氏还能见她一面。也不急着去,入了夜才去。 PS:我来更新了,晚些可能还有,更新为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