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怪怪的,通常这时候你都会像个疯子一直骂你妈,今天却没有。怎样怎样,想要改过自新爱你妈啦?」他不是幸灾乐祸,打从一开始就想要让我跟那女人保持良好的家庭关係,但不是我不肯,而是那女人不要。 我停下,然后他也被我拉住。 当他转过身来,我放开了牵住的手。 「我讨厌她。」 他不语,我把视线慢慢向上,他正面无表情地看我。 「智障,走啦。」他恢復笑容,习惯性的自然再度牵起我。 就算恶言相向,坚定的友谊象徵不变,不变。是不变坏,但关係也不会有任何变化,就例如,友情至上。 朋友们一个比一个还要害怕,假如告白后做不成朋友,岂不是毁了之前做的任何事?但我不同,既然关係告诉我们只能这样,也只好这样。这是认命,也是明白。 但我还是不告白。 或许认识是个大正确,但好像也是个大错误。 我们是在孤儿院认识的。 我,五岁时被领养走,那女人成了我现任妈妈;他,在我被领养走的两个月后,有个爱小孩的家庭也把他带回了家。透过孤儿院院长,我才知道他的住处,六岁孤单的去找路、六岁用着颤抖的手指按门铃、六岁的头脑想着,等等该怎么自我介绍、六岁那年,我找到了你。 『你、你好……我、我叫任子茜!我想要找,找……』惨了,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别紧张,找以诺是吗?以诺有人找你!』 六岁的眼睛,看见你从房里走出来,我用六岁的双腿奔跑着,不顾六岁的耳朵听见那位妇女的叫喊。 ※ 十五岁的手,正牵着十五岁的他。 「老妈应该会很殷勤地对待你。」 「那是好事。你老妈那么爱我还不让我去你家。」 路灯是闪耀着,月光被云吃掉了。走到他家门口,一开门就听见电视的声音,还有伯母在厨房骂着刚进门的以诺。 「这么晚才回来,什么都没说就跑了出去!当作我们都不会担心吗?要不是知道你一定是去找子茜吼,不然我一定拿着菜刀去找你!」伯母劈哩啪啦的讲了一堆,以诺等到伯母的话停止后才慵懒的道:「爸、妈,我回来了,还有,子茜也来了。」 我听见伯母倒抽一口气的声音,我不禁感到好笑:「伯父伯母我来了!伯母你干嘛那么想我。」我跑到厨房帮忙伯母这么晚了还在忙的事,然后这么狗腿的讲。 「来了干嘛不先讲呢,害我刚刚失态了。」伯母切了水果,给了我一个。 「有什么关係,我是到您家避难的,我才觉得羞愧!」我小口小口啃起有点脆硬的苹果。 这时以诺走了进来,「知道要羞愧就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