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文件。 即使匆匆瀏览过一遍,又不断来回搜索,他最后还是放下手机,绝望地凝视车窗外被晒白了的柏油路。 「全是纸上谈兵啊。」 如若这世上真有天理道义,这灼烫的日光一旦照见了他拙劣的罪行,是不是应该把他当场烧死? 英二收到通知的时候,正在烦恼大雨之中,该如何离开车站,去和朋友碰面。 「他提前回去了,现在一个人在那里,你如果人在附近就先过去,我马上到。」祐里传来的讯息这么写道。英二心下一惊,虽然不知道那栋房子里面都有些什么,但看祐里这么正经,连打趣的样子都做不出来,想必是很不妙的事。 因此,他马上回覆道:「我明白了。」接着便打开地图,起身要往导航指示的方向走。然而刚转过身,他又停顿下来,迟迟没有踏出下一步。 那天在速食店里,当他问及对这个碰面的计划该如何是好,中村是这么说的。 「我也觉得你要答应他。确实,你不一定有拒绝的馀地,但好在他是让你个别赴约,先答应下来,应该还可以私下反悔不去,或者至少可以拖延时间。」 「毁约?」 「对啊。你本来就不是这场局里的人,非要淌这滩混水的话,还是先弄清楚自己的存在,究竟是对哪一方有利比较好吧?现在神内想控制你,只要你出其不意,在某个重要关头脱离计划,应该就可以多少看出他的用意。」 中村说得条条有理,像把镜屋里的玻璃一片一片打碎一样,把英二顺畅无阻地领到了出口。 「可是要是因为我没出现,发生了什么事,让佐原受伤的话怎么办?」英二还是十分犹豫。对此,中村抽了两张面纸,塞进英二因紧握饮料杯而濡湿的手中。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们非亲非故,目前而言,你的存在与否所能引发的伤害,应该顶多是严肃地说声对不起就能解决的程度。况且,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需要负起责任的也不是你,而是创造出这个局面的人。」 这话说完后没多久,中村就因为门禁先回家了。那些话也就被英二当作一张无人知晓的底牌,压在心中,平息自己的不安与过度想像,儘管他连这场牌局的规则都搞不清楚。 虽然不清楚,但现在的他十分确定,阻挡自己赶往祐里所说的地点的,就是中村那一番话。 根据导航,从现在的位置走路到佐原旧家只需要六分鐘,稍微跑一下的话,很快就到了。如果真的是紧急状况要去,还是不要去?不去的话,要在这里等吗?还是保险起见,先到目的地之后再躲起来等?会不会被那个叫白土的人看到?说到底,祐里安排在那里见面的原因是什么呢? 如果能知道的话,就比较好判断了吧。 但两人的对话都是以见面或通话为主,从聊天纪录实在找不出有用的讯息,他只好坐回车站里的椅子上,试着回想祐里说过的事。 忽然,几个穿着花衬衫、一看就知道是刚去海边玩过的年轻人经过了他的面前,在出口站了一会,接着笑闹着跑进了雨中。 「玩水啊。这个时节暑假快结束了呢。」他无意识地说出这句话,然后愣了愣,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打算在最近就把这件事做个结束。」 在山上的工厂里,祐里是这样说的。 他忽然有些不安,两人在家庭餐厅里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中。那时,祐里将摊开的行事历推到他面前,指了指被圈起来的其中一格。 「是他生父入狱的日期。」 英二猛地站起身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