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来电铃声响起的时候,祐里正在沉睡。他在梦境里遍寻不着吵闹不休的铃声来源,慢慢甦醒之后,才发现是床边的手机发出来的。 他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十分。是陌生的号码。 「喂?」 「喂,请问是佐原参的朋友,神内祐里先生吗?」说话的是一位年轻女性。 「我是。」随着意识逐渐清醒,他想起来自己今天不是睡在家里,而是佐原的新家。他本来是来帮他庆祝乔迁的,因为玩得太晚,乾脆住下了。 「神内先生,我们这里是市立综合医院。佐原先生目前」 电话掛断之后,他慌乱地拨给白土,衝出房间。客厅里,遍布地面的血跡被凌乱地擦拭过,沾满血的抹布被扔在门口。他茫然地往前走,经过矮桌时,看见地上躺着一个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的东西。 跑出公寓的时候,本来就在附近待命的白土已经将车子停靠在路肩。医院就在附近,走路就可以到,他却觉得这条路长过头了。 「有路人发现他倒在急诊室前面,才把他送进来。」冰冷的急诊室里,医生站在病床边,向他说明道:「我们在他的手机医疗卡里看到你的资料,才找你过来。镇静剂等一下就会生效,在他睡醒之前,你可能需要准备一些衣服给他换。」 「怎么会为什么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不是刚刚才发生吗?」 「我们调了他的病歷出来,他目前有在服用一种安眠药物,应该是这种药造成的顺行性失忆。药效退完就会恢復正常,但可能不会有药效发挥时的记忆。」 医生走后,他坐在病床旁的折叠椅上,一旁的纸袋里有白土刚送来的乾净衣物。 「参?」他试着呼唤对方的名字。 几秒过去,床上的人终于睁开眼睛,转过来看着他。 「嗨。」 「你」见佐原有了回应,他猛地站起身来,紧抓着护栏,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想说些什么呢? 你还好吗?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疼吗?佐原就躺在他面前,手臂和颈部包着纱布,沾满半乾的血的上衣领口被剪开,这些话难道不显得愚蠢可笑吗? 还是,为什么? 「为什么不叫我?」想了半天,他只挤出这句话。 「我不想让你担心。」佐原轻柔地回答。 他无话可说,而佐原移开了目光,凝视着不知何处的虚空。 过了好一会,他才问出那句让他胸口发酸的话。 「你想死吗?」 佐原没有回应,只是将视线转向正上方的天花板,缓慢地抬起手,遮住自己的双眼。 那天,佐原第一次在他面前失声痛哭。 「你还记得一年前,我们也在这里聊过天吗?」 祐里将头枕在床边,和佐原搭话。 「不记得。」 这次,佐原穿着乾净的衣服,躺在病床上吊着点滴,吃力地答道。 「医生说苯过量会口齿不清,不用勉强。你把半个月的药都吃了,如果我没有去找你,你打算自然醒吗?」 床上的人没有立刻应答。熟悉的场景让祐里回想起一年前的事件,那时,佐原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