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果。而我心中也是跟着一沉,陛下的态度十分明确,要等宁察郡王回来之后对质,可我鹿家已家破人亡死无对证,他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自有积极的手下为他抹平一切。这一切的后果理应我亲自承担,可如今竟全落在了宋瑉的身上,这叫我于心何安? 我不能再让任何人挡在我的身前,为了庇护我而落到危险的境地。 “严灼上任燕州刺史宴请地方,席上曾说容城鹿孟衍的儿子长相肖似冯幻。宋瑉你给孤说说,到底像不像?” 此言一出,几乎令我双腿发软连跪都跪不住。严大人新官上任,路经容城来拜访过我家,见到我时确实说我乍看时很像冯幻,可如今陛下说的竟是他在燕州当地接风宴席上说过的言语,他是如何在万里之外知晓?除此之外,他还知道些什么?他知不知道宁察郡王所做的这一切? 我遍体生寒,只觉得这事并不简单。 我浑浑噩噩地回了家,不,那不是我的家。我如初来乍到时那般轻叩柴扉,却没有像当初那样拥有更多的勇气去推开那扇门。我坐在台阶上,把头埋在双臂之间,想要哭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那匹马通人性知道我难受,温柔地轻轻蹭着我的头,像是一双手在我的头顶轻柔地抚摸安慰。 那一晚我做了一场梦,临近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才醒转,可梦里的内容却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有我,有阿縝,有宋瑉还有崇翘。 我打开窗,发现空气依旧清冷,今年的春天来得太迟。 冯幻书架上的书依然吸引着我,可我却已没有更多的时间去阅读它们。我摸清了阿縝的住处,他被翎珂郡主所骗,以为我还在昆稷山,直到在武状元的试场上被宋瑉一语道破我“已死”的真相;我在宋府外候了三天,从他家送菜的小贩那里知道宋瑉这几天被他父亲关在家中,暂时安全;更重要的是,我打听到了宁察郡王已经奉詔火速回了上京。 我坐在饭馆里,等的人却还没有来,点了一盘酥鸭听邻桌人在聊最近城东一处久没人住的老宅忽有了人。这没什么稀奇,旁人皆嗤之以鼻,可稀奇的却是来住之人行踪不定只在夜里出没,白天屋子依然紧闭,且那人容貌与死去的房子原主颇为相似,偶有邻人见了以为撞了鬼,吓出一魂一魄,变得痴痴傻傻。 我冷笑,只顾啃着我的鸭腿。 知不知道,那屋子的原主是谁?冯幻,冯平章。 我转头看了他们一眼,他们恐怕是没见过冯幻的,可这个名字说出来仍是叫一桌子的人都长吁短叹了起来。 楼下忽起了一阵骚动,我知道是我等的人来了。我看着还没啃完的鸭腿略有些遗憾,早知道就不叫那么大了,擦了擦手站了起来,同宋谦大人正对了一眼。 他看到我时脸上震惊万分,活似见鬼,站在门口没有过来。店里所有的客人都被赶走,只剩我与老尚书两人分站在屋子的两角。 “小人鹿鸣,见过宋大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