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高架桥堵车。 等来等去,指尖敲着方向盘有些乏味。 在心里默默做了一会儿斗争,终于,孟念慈拨下转向灯,拐弯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小巷子是在阜城一中后门的一条街,来这里的大都是学生,孟念慈上高中那段时间谈序中来看她,俩人隔着栏杆,她一边抹泪一边往嘴里塞着水煎包,控诉自己被卫生委员针对,大扫除既要扫地还要倒垃圾。 谈序帮她擦泪。 他一擦泪,她哭得更凶。 “不哭了。”谈序低声,“不上学了,我们回家。” 泪戛然而止,把孟念慈吓得打了个嗝。 谈序从不开玩笑,也不说假话,他见不得孟念慈受委屈。 第二天就要去学校给她办理退学手续,被孟父孟母怎么拦着都没用,最后还是孟念慈上场搂着他的腰哭说自己还想上学,又给谈序哭心疼了,这事儿才就此作罢。 连孟母都说,谈序这孩子哪点都好,就是一到孟念慈的事儿上就没什么理智。 一点理智都没有。 店主还是熟悉的老夫妻俩,老爷子不记得她了,老太太倒是还有点印象,说她有些眼熟。 孟念慈也笑,“我看您二位也眼熟。” 老太太问她要打包几份,孟念慈停顿几秒,看着墙上被油烟熏腻发黑的菜单,“两份吧。” 水煎包是刚出锅的,套着塑料袋,热气从缝隙向上蒸腾,熏得孟念慈烫手。 回了公馆,开门,一室寂静。 黑灯。 好像没人回来过。 不知何时轻轻绷紧的呼吸在这一刻松懈,孟念慈换了鞋,走去开放式厨房的微波炉,打算再热一热。 刚拉开柜门,视线一怔,却看到了微波炉旁边的东西。 两盒蛋挞。 还有一袋和她手里同样的水煎包。 孟念慈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看到这一幕眼睛莫名其妙有点酸,她闭眼揉了揉,长呼出口气,做无谓状将自己带回来的水煎包重新热了一份。 其余的,全放进冰箱里。 半个小时后,孟念慈洗完澡,烧了壶热水,坐在客厅默默吃着水煎包。 荠菜猪肉馅的。 和小时候味道一样,底部裹着一层晶莹轻薄的冰花,酥脆至极,轻轻咬开,里面还流着浓郁鲜亮的肉汁。 一份有八个,每次孟念慈都吃不完,她吃几个算几个,剩下的全归谈序。 但现在,或许是知道没人吃她的剩粮,孟念慈硬将那几个全都塞进去了。 吃完睡觉,回到主卧后,果真看到整个四件套全都焕然一新。 就连枕头,也特地为她加高。 挺好的。 孟念慈想。 无论是作为丈夫,还是作为她的哥哥,谈序都做的一如从前一样,无可挑剔。 那三年前的那一切算什么? 就这么过去了吗? 心里有事,孟念慈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安稳。 早上被一通电话打醒,是周随身边小助理打过来的。 “孟姐,您知道安慈吗?” 沉默片刻,孟念慈缓缓睁开眼,“怎么了?” “安慈那边说,想请咱们小老板来拍摄最新一期杂志的封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