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即将被杂物淹没的房间,和这个就像要蹲在巢穴里老死的小子。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根本不想和这个怪胎打交道。 “对方很狡猾,选的都是人烟稀少的时间和地点。我他妈做尽了孙子,才打听到有人在那附近听到过婴儿的哭声。那个倒霉的家伙毫无防备,一下子就被割断了脖子,身上带的货也不见了,这已经是第三起了。老大觉得这是针对我们帮派的寻衅,要我一个星期之内把犯人揪出来。伙计,这事儿你一定要帮我。”他说着做作地哭丧起脸来。 “用婴儿的哭声做诱饵的方法很少见,如果是个带着婴儿晃荡在中心区的人,应该很容易被注意到的。”他兴趣寥寥地伸了个懒腰,态度消极地回避着。 “有可能不是真的婴儿,而是录音什么的。”他极不耐烦地抓了几下头发,“不管怎么样,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死定了,那个挂掉的倒霉鬼那天是要和我接头的,要是找不到凶手,老大会认定是我把货私吞了。因为怕被牵连,我哥们一个都不敢帮我,操!” “佣金呢?”对面的青年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似乎毫不在意他的死活,只是公事公办地问到。 “白肆,别他妈给我落井下石!亏我之前都把好生意照顾给你!”他立刻变了脸,恨恨地大叫着。 “照顾我的是你老板,不是你。”白头发的青年声音仍旧像机器一样生硬,“你来找我,无非是知道我能够调用黑市的资源。那些家伙可不是我养的狗,一声令下就可以去卖命的。“ “我现在全部家当就只有这么多,”男子懒得和他讨价还价了,从口袋里抓出一卷破旧的钱扔在了桌子上,咬牙切齿地赌咒说,“不够的,等把那家伙揪出来,割了他的肾来还你。” 那时的白肆虽然已在丘堡黑市站稳了脚跟,但毕竟是个年轻的新手,即便对这些鸡毛蒜皮的争端感到百无聊赖,他也没有多少挑选的余地,因此便接受了这个小混混的委托。对方能给的报酬少得可怜,为了降低成本,他打算亲力亲为,但好在这件事解决得比他想象中容易多了,靠着眼线的情报他很快便掌握了目标的行踪。三天之后,那个喜欢割喉的嫌疑犯就被抓了个现行,可一时半会谁也不相信这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与帮派为敌的家伙。 男人揪着这个只有他一半身高的孩子的后颈,要不是亲眼看到他手里握着尖锐的玻璃,以及正在不远处嚎哭的婴儿,他大概都会被这荒唐的场景笑醒。 “不可能!是个臭小子!” “你的眼睛该去验光了。”白肆轻讽到。 他仔细地打量着孩子那张清秀的脸庞,那娇小的五官就像被雨水打过的花苞一般透着柔弱。她像是十分明白自己罪有应得的处境,没有挣扎和哭闹,只是默默地低垂着头。 他于是上前两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提了起来,这力量几乎让她脚尖离开了地面,撕扯的剧烈痛楚让她发出了尖叫声。 “是……女的??”男人这才反应过来,神情更加不可理喻了。 白肆稍微放低了胳膊,让她落回到地面上,却仍然紧抓着她不放。接着他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视线和她平齐,问到:“小妹妹,你几岁了?” “我……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吃了苦头,女孩害怕地看了他一眼,又将头低下。她连自己什么时候出生的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年龄呢?只是浑浑噩噩的活到了现在而已。 “你为什么要杀那个家伙?”他面无表情地追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睛不安地瞟着不远处放在地上的婴儿。白肆于是让站在一旁的男人将婴儿抱过来,他用单手接住之后,将那个单薄的襁褓高高地举过头顶,或许是察觉到了这种不稳定的危险,婴儿的哭声霎时急促了起来。 “不想配合的话,我就把他摔成一滩肉泥。”他冷冷地盯着她,静止不动的眼珠透出暴戾的寒光,那种眼神让人联想到栖息在暗无天日的丛林中生存的爬行动物,似乎下一秒就会把面前可怜的小老鼠囫囵吞下肚,消化在那恶臭湿重的粘液里。 “住手!求求你!”孩子对恐惧的直觉往往最为敏锐,女孩慌了神,声音颤抖了起来,“我不认识那个人,只是因为肚子太饿才这么做的……” “这婴儿是哪里来的?” “是我弟弟。”她回答得很迫切,不像是在撒谎,“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你用他的哭声来引诱别人靠近,然后再伺机杀了对方是吗?”白肆眯起眼睛,继续咄咄逼人地审问着,不放过一点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