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守了两天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来?”话刚一问出口,凌驹便后悔了。若不是已和敌方勾结,意图出卖同伴藏身之处,一个俘虏怎么会那么快获得释放,还一路摸回总部来? “听了克礼他们的报告,说你可能被俘之后,将军很担心你的安危。”对方和蔼地回答,似乎并不深究背后的蹊跷,“从你们进到基地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在埋伏了,刚刚一直不便出手,是考虑到跟你一道的敌人身上或许有枪,如果贸然行动,恐怕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2 等凌驹快步跑回之前跟彦凉分开的地方,发现那里已经出现了数十个全副武装的起义军士兵,充满杀气的面孔让气氛异常紧张。彦凉被他们用枪顶住脑袋,粗暴地拉扯到营区前一处略为开阔的空地,紧接着一个士兵狠狠地朝他的膝盖窝踢去,迫使他跪倒在地。 “道革将军!”凌驹迅速挤进包围之中,向那个绑黑色眼罩的男人敬了个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伤脑筋啊,不管我怎么解释,这位长官都认为我来者不善。”彦凉耸了下肩,神色从容地看向凌驹,仿佛不怎么在意头顶上随时可能射出的子弹,“你来得正好,帮我跟他澄清咯。” “我原本以为会有大部队开过来,没想到只有这一个,身上还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没劲透了。”道革坐在不远处的门阶上,半睁着他孤零零的右眼,瞟了一眼凌驹后,又若无其事地摆弄起上了膛的自动手枪。 “在紧急转移之后,这个废弃的基地应该很快会被敌军找到,所以我们才事先埋伏在此,想痛快打一场游击战。毕竟据点一直在失守,早憋了口恶气。在这种时期,我可一点都不奇怪,有的俘虏会禁不住敌人的劝诱,给强盗带路。” 他的话意有所指,让凌驹听起来是再刺耳不过。但随即,道革笑了笑,把擦拭干净的枪收在了腰间的皮套里,换上了一副宽宏大量的姿态。 “不过凌驹,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你的队伍是空军的主力,再难打的仗你都冲在前面,我是仰仗你,就不会跟你计较什么有的没的,你能回来我很欢迎,就这么简单。”他摊了下两只厚而粗糙的手,以更温和的方式推销自己的诚意。但在凌驹看来,那双手握枪时的狠劲儿,却更加让人印象深刻。 “至于这个人有没有猫腻,你照实说就行了,现在你人在我这里,就没什么好顾虑的。” 凌驹沉默的时间不长,但正因为清楚领会了道革这几句话的意思,心底深处产生的动摇,像刚刚迭起来的高塔被抽去了地基上的一砖半瓦,越来越明显的倾斜,使得这几秒钟特别难熬。 到此为止,他还来得及撇清与彦凉的关系,既然都已经逃出了那个束手无策的审讯室,便没有理由再同他合作,也不需要冒险相信他那些鬼话。甚至更深一层,还能借此机会,以牙还牙地报复彦凉所带给他的全部痛苦,这个男人曾经无情的背叛行为,那些像对待垃圾一样鄙弃他的态度,还有安然的死…… 凌驹的脑袋里像开闸的洪水般,一眨眼涌来无数死灰复燃的念头,直塞得他一阵晕眩。失措的他下意识地望向彦凉。可另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罪魁祸首的眼睛里竟没有一丝心虚,就像根本不担心对方会在此刻翻脸,至他于死地。 他怎么能如此笃定,自负到这种地步?凌驹不明白,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否在一念之差下,让恨意占了上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