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会羈绊住人的东西。本宫都教你了些什么来?人世之中,虚情假意,任何人都不可相信,你可全都忘了?」 「臣没忘。」 萧珩毫不退缩,面对萧太后越来越青的脸色,熟悉萧太后的他知道,面对这个心计深沉的女人,退缩绝对不是一条正确的路。 只有坚定的立场,才能撼动这个女人,才能说服这个女人。 「假恩也好,假义也好,臣对柳二公子是真心实意,太后圣明,求太后放柳二公子一条生路。」 「……放柳二公子一条生路,要损折我儿永瑜帝多少名兵士你可知道?」萧太后冷笑一声,脸色铁青,显是已经动了真怒:「你未免也太糊涂!要柳二公子那样的皮相,我西陵泱泱大国,哪里找不到胜过他的少年?色令智昏,珩儿,要本宫提醒你多少次你才明白?天底下有多少懂得侍候男人的小倌,但西陵便只此一国,燕王权重,总有一日要夺过永瑜帝的位置,到得那时,你要永瑜帝情何以堪?你要本宫情何以堪?」 「臣,自然不会放过燕王,太后大可放心。」 萧珩淡淡说道。他有他的资本,就是他那身如鬼似魅的武功,就是他手下那庞大的玄仙魔教。 如果要动真格的,萧珩孤身闯入燕王府,也有把握把燕王的头给割出来。 但是朝廷有朝廷的规则,江湖也有江湖的规则,两不侵犯,相安无事,是天下人心知肚明的共同守则。 萧太后冷冷瞪着他,雪亮的眼睛如一把利刃,直直的刺入萧珩的眼里。 「你若对柳二公子,对秋如意动了真意,你自然不会放过燕王,这也需要说么?」 燕王当年奉命残灭天雋王族,唯独饶过了太子,而太子随即失踪,燕王对天雋太子秋如意做了些什么样的事情,萧太后是多厉害的一个人,自然不需要证据也能想像出来。 「本宫不是怕燕王活着,本宫是不希望事情不在本宫的控制之中。」 「燕王一死,永瑜帝的帝位更加稳固,太后便可高枕无忧。」 「差得远呢。」萧太后不为所动:「燕王死,没有什么关係;燕王怎么死,那可有很大干係。我要燕王死得名正言顺,死得天理不容,死得冠冕堂皇,死得天下百姓说不出一个不字,那才是本宫要的。你杀进燕王府,即使灭了燕王满门,燕王治理江南璇京已久,百姓富足,民有归养,你灭了燕王满门,他们服么?你灭了燕王满门,他们不会逼着圣上查出兇手么?你灭了燕王满门,朝中的臣子们怎么说?你要圣上怎么做?你灭了燕王满门容易,你是把这一连串祸乱麻烦,全都招到了圣上头顶上。」 顺了口气,微微笼起了娟秀了柳叶眉,萧太后轻声一叹。 「珩儿,我们萧氏和圣上一荣共荣,一衰俱衰,你不为你自己想,你为圣上多想想,你为本宫多想想,这么做,是给西陵国带来多大的祸乱?」 这是拿江山社稷来压着他了。 用理、用情、用天下、用百姓,一道一道枷锁喀拉喀拉锁上去,就是要锁得他不能逃、不能动、不能挣扎、不能反抗,最终任由萧太后偿遂心愿。 从很久以前,萧太后便是这么锁着他,控制他的。 但是这一次,他拼了命也要扯断这枷锁,拼了萧太后对他的亲情,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也要扯断这枷锁。 主意早在回宫之前就打定了,没有退缩的可能,也没有退缩的打算。 萧珩后退了一步,淡淡倾身。 「太后,臣不敢干涉太后行事──臣,决意与柳二公子共生死。」 抬起头来,盯住了萧太后,深黑的眼瞳里面决无闪烁。 「柳二公子生,臣便生;臣死之前,柳二公子不会死。」 「大胆!」 萧太后忍无可忍,怒喝一声,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拍得瓷碗匡噹一声,掉在地上碎掉。 「大胆叛逆!你当真以为本宫不敢拿你如何?常公公!」 斥喝声中,后宫太监总管常德祥飞身而入,显然待命已久,只等萧太后一声令下,便出来动手。 虽是太监,却是大内高手中数一数二的好手,光看他窜出来的身形,便知道这人内功之强,不可小覷。 萧珩是宫中出来的,怎会不知道这常德祥的身手? 早料到萧太后必然埋伏手下,准备他一反对便即动手,因此看见常德祥飞身而下,他并不惊讶,飘身后退,空中与常德祥对了一掌! 「给我拿下这个叛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