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门区的揸Fit人死在骆克道…但这里可是洪兴陈浩南的地盘,谁会这么做?他们自己人搞内斗?” 陈家乐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手中的相机镜头,脑子里也有很多疑问。 “自己社团的手足死在自己的地盘上,只怕是有人想要一石二鸟。” 齐诗允沉默片刻开口,目前她也只能分析出这一个疑点。 因为是新闻记者出身,她对于这些本土地下社团成员大致都有了解。 恐龙是葵青区揸Fit人韩宾胞弟,就这样莫名其妙被人弄死在铜锣湾,说不定仅仅是个开始……黑帮斗争向来波云诡谲,烧黄纸斩鸡头拜把子,不过都是冠冕堂皇的遮掩罢了,哪有什么所谓的兄弟义气,唯有永恒的利益才是真。 两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挤在车流中。 突然间,耳后听见一阵跑车声浪逐渐朝两人逼近,陈家乐望了望窗外,赫赤色林宝坚尼映入眼帘,数秒钟之内便轻松超过他们这排车道,又迅速消失在眼前。 “哇!谁这么猛?几百万的跑车满街跑,我听说全港都只有二十七部!是哪位亿万富豪?!” 陈家乐兴奋的探头探脑,伸长脖子看着消失在尽头的橙色车尾灯。 “坐万事得塞车都好正常囖,唉,不过我这车确实破了点…” 齐诗允转脸挑挑眉望着陈家乐,表情显得意味深长。 “啊…学姐,我不是那个意思…男人看到好车都会是这种反应嘛…” 陈家乐对于齐诗允这番戏谑实在是无力反驳,她这辆二手破车今天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时不时就会抛锚熄火,偏偏她非说开到不能开再换新的。 「郎归晚月色泛罗帐幔」 「泪飘泛红灯蜡烛照命残」 「药石空挽瞬息间」 「断梦闺里血丝斑」 「独嗟叹?望天赐郎还……」 夜晚的基隆街依旧烟火气十足,铁皮招牌林立,远处咿咿呀呀的唱词缥缈传来,棚布下落座的食客们正大快朵颐。 两人停好车后又走了一段路到达「方记」大排档,来宵夜的客人络绎不绝,翻桌率一如往常,小店内外的陌生人被有限的空间随机匹配,仿佛一场短暂快速的约会,店内油烟镬气混合着食物香味,是一种让人窝心的暖意。 中年女人在店内外忙忙碌碌,看见齐诗允和陈家乐,脸上开始浮现出笑意,下午伙记阿Ben临时请假,简直把她忙到脚底冒烟。 “兰姨,我来蹭饭了。” 陈家乐放下肩上的背包,笑得乖巧。 “哎!乐仔好久不见!” 微胖的女人热情招呼着,见两人下班回来,似乎也扫清了自己不停劳作的疲倦,心里松了口气,终于有人能来帮忙分担片刻忙碌。 陈家乐开始熟门熟路的帮着收拾餐具碗碟,时不时还安排新来的客人落座点单,俨然一副跑堂老手的样子。齐诗允则在小柜台前收银对账,好像这一刻,整间小店才开始走上正轨运作。 “阿允,帮我把这两盘菜端到外面那一桌。” 兰姨手脚利落的将锅中食物装盘,指着门外右侧桌前,一个穿着笔挺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 “好。” 齐诗允左手一碟菜心炒墨鱼咀,右手一盘姜葱爆田鸡,从拥挤的桌间缝隙里小心挪动脚步,走到这两碟菜的食客跟前轻轻放下。 “先生,请慢用。” “多谢。” 男人一直没怎么抬头,他脱下西装外套,露出内里白色衬衣,领口袖口被随意敞开,高大身躯坐在小桌子前显得有些局促,那双长腿好像有些无处安放。 “吖,终于上菜了,听说好吃才特意绕过来的,我还以为要等到明天呢~” 此时,一个美艳女郎踩着高跟鞋走来,绀紫色连衣短裙露出一双白净长腿,她手里拿着两瓶冷饮走到男人身旁的小凳子上坐下,那双娇媚的凤眼极尽蔑视的瞟了瞟齐诗允。 男人倒是不说话,似乎是饿了,操起筷子津津有味的吃起来,不过看上去比身旁的女人斯文礼貌得多。 “不好意思,今天人手不够,两位请慢用。” 齐诗允只能勉强陪着笑脸解释,又匆匆走回店内继续忙碌。 三人一直在小店内连轴转了快两个钟头,食客也大都吃饱喝足的离开。 陈家乐和齐诗允正准备收拾店外小折台上的餐盘,一辆炫目的林宝坚尼缓缓开到有些挤窄的路边,泊车小弟下车后,将钥匙交给刚才那个穿黑西装的高大男人。 男人坐进驾驶位,身姿婀娜的女人也跟着上了车,两人有说有笑,但怎么看…都好像是金主和高级私钟妹的关系。 齐诗允才想起来,刚刚埋单时这男人还额外给了数目不少的服务费。 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