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扇再熟悉不过的门扉,蒋允欣拿着备用钥匙,表情有些犹豫,也不知挺着肚子在那门前站了多久,直到腰有些痠了她才将那扇紧锁着的门打开。 看了眼凌乱的客厅,她脱下鞋子后轻手轻脚地走进后方的房间,果不其然地在里头看到正躺在床上看着手机的徐瑾泉,而徐瑾泉只是瞄了她一眼,便又将视线转回手中的手机上。 「我都听说了,你这几天为什么不去上班?」看着面无表情对她爱理不理的徐瑾泉,蒋允欣心里虽生气却没表现出来。 也不知究竟听没听见,徐瑾泉没立马回答,过了一会儿,他才反问道:「宋明渊告诉你的?」问得不冷不热,却让蒋允欣有些无地自容。 「…你这样无故旷职到时候被炒了怎么办?」不想回应徐瑾泉的明知故问,蒋允欣说到,看徐瑾泉那满是鬍渣的下巴和鸡窝般的头发,又继续唸道:「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邋遢死了!」 徐瑾泉没理她,抓了抓头,他翻身下床,穿着一身起皱的家居服,摇摇摆摆地欲走出房门,蒋允欣见他这副模样眉头一紧,张口就说:「不就失恋而已,有你这么要死不活的吗?」徐瑾泉听了脚步一顿,站在房门口却没回头看她,「你是怕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你失恋了吗?有人结婚像你这样的吗?你是要、」话还没说完,蒋允欣一见徐瑾泉回头看着她时的神情便不敢再说下去。 那眼神很陌生。陌生得让她害怕。 「婚我会结。」或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害怕,徐瑾泉说得冷硬,脸色却缓和了不少。「其他的你别管。」 「要跟你结婚的人是我我怎么能不管。」见徐瑾泉怒气正盛却仍为自己让步,蒋允欣胆子又大了些,「如果这婚结得心不甘情不愿,别人会怎么说?」 「你现在是认真的吗?」听见她说的话,徐瑾泉笑了笑冷哼声道:「那些表面工夫说到底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做了又有什么意义?」 「你答应过我的。」 「我答应了也可以收回。」听见蒋允欣语气中的委屈,徐瑾泉又冷起脸道。他最讨厌蒋允欣总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好似这些都是他欠她似的。「你如果没事的话就走吧,我请假请得光明正大的,不用你在这里囉嗦。」 「泉,拜託你别这样,我是真的很担心你。」对徐瑾泉下的逐客令置若未闻,蒋允欣走上前去抓住了徐瑾泉的手臂,「于敬真有这么大的份量,值得你把自己搞成这样吗?」徐瑾泉的沉默彷彿给了她这个问题的答案,站得近了,蒋允欣才真正看清楚徐瑾泉的脸,浮肿的眼睛和眼角被面纸反覆摩擦所留下的红痕让蒋允欣暗暗吃惊,随后而来的是一种愤怒、无奈、悲哀和庆幸所交织而成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我究竟是哪里比不上他?」 「没什么比不比得上的。」 看着徐瑾泉说这话时的表情,蒋允欣沉默了下才无奈地笑道:「从一开始就输了吗…」或许,打从于敬踏入教室的那天起,她就已经註定要输了这份爱情,无关时间,无关性别,就只是註定好了的,无法动摇。 手机的简讯声在两人的沉默间显得突兀异常。徐瑾泉轻轻拨开蒋允欣的手走到了床侧,蒋允欣看着他动作,那种从内心升起的无力感在她看着他的背影时渐渐加重,重得她有些呼吸困难。她看着徐瑾泉拿起手机,滑了几下却突然脸色苍白,正想上前询问,下腹却一阵疼痛。 痛来得突然,蒋允欣一时不查就这么摔在了地上,那声巨响硬生生将徐瑾泉从沉思中拽出,当他看到蒋允欣倒在地上摀着肚子脸色惨白时脑袋瞬间一片空白,直到听见她微弱的呻吟,他才回过神来赶忙拨电话叫救护车。看着蒋允欣被抬进急诊室,徐瑾泉向医护人员交代了下后走到医院门口,一个个打给那些他认为应该要告知的人,尔后便是等着急诊灯号的熄灭。看着那闪烁的红灯,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出现在过道上,一反平日在办公室中幽默轻浮的形象,男人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着急,他不安地向徐瑾泉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角落,大概是想跟他说些什么,徐瑾泉却没理他。 他从医院绿色的长椅上站起,臀部因为久坐而有些发麻,痠麻感却丝毫不减他脸上的阴沉。看着宋明渊,徐瑾泉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着实可恶,工作场合也就罢了,若不是念着那肚里的孩子是他的,徐瑾泉一点也不想跟这男人有什么其他接触,并不是因为宋明渊把蒋允欣从他身边带走的缘故,而是因为这男人做事的虎头蛇尾和表里不一的满腹算计。 「允欣她怎么了?怎么突然掛急诊?」宋明渊见徐瑾泉脸色不善便也没执意要他到角落去说话,自己走上前后劈头便问到蒋允欣的状况。 「还在急诊室里,不知道是怎么了。」徐瑾泉冷淡地回道。「你不是应该比我更了解她的状况吗?怎么还要来问我呢?」 宋明渊听着徐瑾泉的嘲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