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顏济桓假装囊中羞涩与谢甄谅一路分摊车马费又合租住处为的是不动声色接近他并取得他的信任,而这两天一直缠着谢甄谅硬要一起吃饭却是因为钱袋千真万确要见底了。 公平的说他本不是个爱挥霍的败家子,十一岁就离家的他根本没来得及沾染上富家子弟的种种恶习就上了苦寒的天山一待便是九年,中途偶尔回家也是来去匆匆赶得昏天暗地,所以他绝对是顏家几位公子中最像小老百姓的一个。 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不是在家长大的顏七公子也错失了商贾世家特有的氛围熏陶导致他对钱的认知比较薄弱,唯一会的就是需要什么买什么,人家卖多少他就付多少,用完了再拿着大哥每季差人送给他的宝钞去兑银子,下山六年来从不大手大脚的他倒也没遭遇过短缺的窘况。 除了这次。 「林兄,」城中一家不起眼的小饭馆里谢甄谅正头痛的看着坐在他正对面的合租同伴,「这几日你怎么没再去会朋友了?」 两人刚到金陵时他天天不见踪影又每每喝得酩酊大醉才夜归小屋,问他就是朋友应酬,那现在是怎样?好友都绝交了? 顏济桓夹着小菜一边往嘴里送一边早有对策的应声道:「谢兄那晚教训得是,我也觉得不该再日日荒唐,那些个狐朋狗友不见也罢。」 「原来林兄都听进去了。」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谢甄谅苦笑的说:「那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唉!」顏济桓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既然不能靠他们帮我谋份差事那也只能自己来了,只是要在偌大一个金陵城立足谈何容易啊?不知谢兄你那边是否有进展呢?」 内心同样不怎么坦荡的谢甄谅拿起茶杯来尷尬的喝了一口,略微思索后答道:「原本为朋友送完了信我就该回辽东老家了,可胡小姐想亲自做些衣裳鞋子託我带走才不得不多留一阵子。」 「那敢情好,如此我便有时间再找下一个合租人了。」 「是啊,来此之前就听许多人说江南遍地是黄金,」出身贫寒的谢甄谅不禁难掩艷羡的感叹:「可也须知都城居大不易啊。」 纵使如他这般满腹经纶饱读诗书也照样要先为五斗米折腰,机会永远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他非抓牢不可。 「谢兄所言极是。」 谢甄谅眼中出现这种隐藏不住的野心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正是对钱权有着如此强烈的嚮往才催生了他这种鋌而走险的勇气。利用胡家千金为突破口的做法非常聪明,不知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还是由背后的主子授意,可惜不论如何结果都是一样,谁让他老早就被盯上了呢? 「谢公子,你约的这个地方真让我好找。」顏济桓的观察与解读暂时被迫终止了,破坏者是朱臻晴。「誒?怎么这个人也在?」 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