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小碗粥。 罗加庆和白子慕对视一眼,赶紧把自己的粥喝了,生怕白子慕来抢他的。他已经饿得没什么力气,别说跑出去,就算对方把他嘴里的破布拿走,他也没力气咬开绳子,他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 白子慕慢慢喝粥,一言不发。 罗加庆耐不住,声音沙哑地问他:“你被关在这就没什么想法?白子慕,你不是很聪明吗?” 白子慕抬头看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罗加庆不吭声。 白子慕又问:“那我换个问法,你来西番是一个人来的,还是替家里来的?”他看了罗加庆明显伤得严重的右臂,上面还有刀刃划痕,“你带了很重要的东西吧,那东西现在在哪儿?” 罗加庆警惕道:“你问这些干什么,我家的事你少管!” 白子慕冷声道:“是你让我问的。” 罗加庆:“……” 罗加庆:“你冲着我发作什么,有本事跟外面那些人说去啊,刚才那些人进来,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白子慕半垂着眼睛,漫不经心道:“你看不出来,他们被叮嘱过不许跟我们交谈吗,而且他们没动手,只关三天,无非是想挫一下锐气,等着吧,会有话事人来找。” 罗加庆:“你是说,他们是想要钱?” 白子慕笑了一声,反问他:“你身上除了有几个小钱,还能图你什么?” 罗加庆拧眉想反驳,但是话到了嘴边一时也不敢再多讲,只得悻悻闭上嘴。 白子慕诈不出他的话,也不怎么在意,罗加庆这两天已经陆续透露出一些信息,他大概能猜到一点,这次的祸事十有八九是冲着罗家去的,只是他和向导司机误打误撞,撞到了他们交易的地方。 他24小时没有消息,肯定会引起上面的注意,再加上十一局的人受伤失联,最多三四天,就要有人找过来。 只是他这几天没跟家里联系,不知道他哥会不会生气。 这次,好像不能用“学术研讨会不能带手机”敷衍过去了。 白子慕闭上眼睛休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木屋外。 守着的几个男人身穿藏袍,正聚在一处烤火说话。 进去送药膏的那个人也在其中,他皮肤晒得黑,也是里头面相最凶的一个,只是这会儿不故意做出凶恶模样看起来带了几分淳朴憨厚,他伸手烤了一阵火,又抬头问道:“哎,你这样把他们关着,真能找出有钱少爷?” 坐在首领位置的一个络腮胡子男人正在借着火光翻看一本书,看得很慢,但听到伙伴问还是有些不高兴,“当然能行!书上就是这么写的……”他把书拍得啪啪作响,抖了抖书页给对方看,“你瞧瞧这里!” 提问的男人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遗憾道:“我不懂汉字,多杰,你念给我听吧!” 络腮胡子男人——多杰把手里的书拿回来,认真翻页,对着那本已经泛黄卷边的书籍认真念起来,虽然磕磕巴巴,但也能把意思表达通顺:“绑来一个年轻的肉票,先绑着,饿他几顿,然后再给这个肉票一条鱼吃,如果他第一筷子吃鱼背上最多肉的地方,那就放了他,这是一个苦孩子,没吃过好东西;如果第一筷子吃鱼肚子,那就多关几天,这样的人家里有点底子,应该能弄到点钱;如果第一筷子吃鱼鳃肉的,那就是有钱人啊,而且肯定是家里最受宠的一个,这是大票,有钱的少爷——” 周围的人纷纷摇头,还有人道:“不行,不行,鱼肉不洁。” 多杰嗤了一声,道:“傻子,谁说用鱼肉,我们换成其他的!” “那用什么?” “给他们烤一只羊嘛,一会多多刷油,放足了佐料,给他们送一只烤全羊过去!” 有人举手,提出一点疑问:“这样真的有用?前几天只喝粥,突然吃肉,会不会生病?” 多杰抬高了下巴,带了几分自豪:“所以我前两天煮粥的时候,放了虫草,补着呢!这就是兵法里说的,‘走三步,想一步’!” “是走一步,想三步吧?” “你们看不懂,这是汉人的计谋,非常深奥,听我的就行了!” 周围几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