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办丧事,只要等七天,确定不会回魂后,就直接火化,再将骨灰洒在山上,令尘归尘、土归土即可。」 唐迎乐讶异,「这么随性的吗?」 莫笙点头,「嗯,特别是我师父,他非常讨厌繁文縟节,也不喜欢凡俗的条条规规,又曾在游歷时受到城市人欺骗,就终日闭门不出,很少下山了。」 听起来,那位差点成为钟正师兄的大叔还挺……宅的啊。 唐迎乐便好奇了,「那他是怎么收你为徒的?」 莫笙微微瞇了下眼,露出怀念的笑容,「升高三的那一年暑假,学校办户外教学,我脱队在山上间逛,就不小心闯进后山碰到正在採药的师父,当时他也不知怎么想的,一见到我就说我有灵根要收我为徒,我以为他是哪来的神棍,不想理他,谁知他就一路跟着我下山回家,拉着我哥和我奶奶说个不停,我们全家因此被他纠缠了半年。」 想像那鸡飞狗跳的场景,唐迎乐不由得乐了,「后来呢?」 「后来……」莫笙嘴角的笑意淡去,「我奶奶病了,需要动大手术,家里的钱不够用,而我当时已经通过大学甄试被录取,我奶奶就决定放弃治疗,我哥也打算輟学,把钱全省下留给我读书。」 唐迎乐也神情一僵,捕捉到莫笙眼底的黯然,心底便滑过一丝疼意,吶吶地问:「所以你就放弃升学,跟你师父走了?」 莫笙垂下眼眸,望着杯里失去温度的红茶,「嗯。」 岂料,一走就是六年,回来已人事全非,想守护的一个都没守住。 唐迎乐不知能怎么能安慰对方,当初看文的时候,他没有多少感触,毕竟作者除了某项和谐运动外就不曾有过其他深入的内心描写,直到他亲身接触书中的角色,才明白莫笙一直以来承受的不仅仅是家破人亡的哀伤,还有更多对未来的迷失。 「你当时很恨钟正吧?」唐迎乐说完就咬了下舌头,「我是说那个时候的我。」 莫笙苦笑,「当时所有媒体都在称讚你,说抓了我哥的是你,智取套话找出兇器将我哥定罪的也是你,所以我的确有想过把你抓起来问个明白,不得到真相,我无法知道以后要怎么走。」 唐迎乐一噎。 原来鬼畜笙这么早就有开啟小黑屋的打算了。 幸好他很快就听莫笙接着说:「但我后来又听说,安葬我家人的也是你,我就在想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你背后是不是藏着谁。我为了掩人耳目,花光家人留给我的积蓄去整形,然后偷偷跟着你,才知道……原来你从没放弃过我哥。」 莫笙抬眼注视着他,目光温柔而专注,「因为你,我看见了希望。」 唐迎乐胸口一跳,一股热流随之流敞,彷彿是孤独中突来的一个拥抱,让他十分温暖,也十分想说—— 不!你没看到,你只是看到了将来要被你啪到自杀的倒楣鬼! 他非常肯定,要是自己没有事先知道原文剧情,也没有在关键时刻交出关键的任务道具,可能会还以为莫笙头顶上的进度条是npc好感值,然后欢乐地重蹈be覆辙。 为免被看出内心的嘶吼,他低头喝了口茶,假意忽略莫笙有意无意传达的好感,翻起旧帐说:「既然你早就知道我们是同一个阵营的,那你之前为何还要装作只是邻居?」 「因为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你坦承,总不能说……」莫笙眼里的笑意浮上几许曖昧,「你曾经想勾引上床的一夜情对象就是你在找的何家人吧?」 靠! 唐迎乐已经不想再说钟正什么了。 正好焦糖土司和黄金奶茶上桌,他就趁机将话题拉回到主线上,先是交待吴david的证词,然后说出自己的猜疑,「王一德失踪的那三天,我觉得应该跟兇手有关,不然也太巧了,刚失踪回来,隔天就毒癮发作,后天就杀人,先不说杀人是预谋还是被鬼缠或毒癮发作一时激动,毕竟兇手应该也不希望承受因果的替身死掉,但王佳佳的手机也无故失踪,感觉上这一切都像是有人安排好的。」 莫笙眼神极沉,「就跟我哥一样。」 「嗯。」唐迎乐应完,就看了看他,又看看进度条,吞了个口水,赶紧吃口奶油压压惊。 妈耶!这个男人真的很爱在鬼畜反派的边缘反覆横跳! 「不过……」莫笙沉吟道:「我昨天为王家兄妹算了一下,他们一家的确命数不顺,各有劫难关卡。」 唐迎乐讶异,「难道他们的死都是正常的?」 莫笙摇头,「不,我的意思是,他们的确都走在自己预定的路上,但相较于被换命的受害者,他们更好推导出发生劫难的因,并以此追踪到兇手身上。」 「……」 唐迎乐决定再喝一口奶茶醒醒脑,然后顶着嘴边的一圈奶黄茶渍,正色说:「听无(听不懂)。」 莫笙失笑地拿起餐巾,「既然陈鈺昌是代替兇手的因果而被杀的,那么王佳佳也应当命中注定会遇到陈鈺昌,才会与那位夺取他命数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