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掩住双眼,在忍受心头空荡荡的痛楚时也同时嘲笑着自己的咎由自取。 「先生,请问你是要找我父母吗?」孩子们里最是年长的男孩见童承锋在外头佇足已久,主动走近相问。 童承锋闻声,原先掩住双眼的大掌顺势抹去暗涌的泪水。 「小时候我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才过来瞧瞧的。」他摇摇头,缅怀的望向红瓦洋房。 听了童承锋的话,男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只搞明白了这人没有要找大家后,又跑回孩子堆里玩成一团,没有经过时间洗涤的他哪里懂得怀念这种情感。 又看了一会儿,童承锋才一无所获的回到桐花深处,守门的阿川远远的望见童承锋的身影,悬掛了一下午的心缓缓落了地,只是当童承锋走到灯下,让灯光将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照得一览无遗时,阿川又随之紧张起来。 「童哥你去哪里了?刚回来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阿川没胆子问童承锋发生了什么事,只得拐着弯关心。 「休息?」恍惚间童承锋听见这两字,赞同地道:「你说得对,我该好好休息一下,我回房休息了。」 「不吃点东西再回房吗?」阿川跟在童承锋背后嚷了几句,童承锋却是充耳未闻的继续走上楼梯,将他拋在后头理也不理。 关上房间,童承锋将行李里的东西一件件拿了出来,在阁楼里摆个整齐才去洗澡。 洗完澡后,童承锋边吹头发边看着自己摆出的物品,原本还想继续下一段流浪的心情,在听说元贞红不知去向后早已被他拋诸脑后,如今佔据他所有思绪的,满满的都是找到元贞红情绪。 她对他吶!就是水与鱼的关係,鱼总是在水的包容下恣意而行,却察觉不到水的重要,直到离了水,这才发现自己怎么也不能活得痛快。童承锋暗想。 洗乾头发,他谨慎的从床底拖出一个大铁盒,从边角有些生銹的状态就知道这铁盒已有不少岁数。打开铁盒里头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东西,有五顏六色的弹珠、不知名的乾燥花、几本相本、素描本还有几张印着美国邮戳的越洋信件。 童承锋一样一样翻过这些他珍藏多年的宝物,也一样一样回想着他是在什么情况下收到红红的礼物,收到礼物的记忆泰半是美好愉悦的,除了这几封信之外。 看到最后,童承锋拿起两封折得整齐的信件,信纸上的字跡却是不怎么整齐的小孩子笔跡。 这便是红红最后给他的东西,也是唯一一样伴随着哀伤回忆的事物……倒在床上出神的盯着手中那封他看过无数次的信件,童承锋想着那时的困难,眼神心虚的转移。 然而就在他转移的瞬间,他留意到过去不曾留意的三行字。 那是……红红在美国的地址!童承锋精神大振,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一刻他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因为他就怕一个气呵得用力点,那宝贵的三行字就会像泡沫般破裂。 去看看吧!不管她在不在那里都好! 顺着心里的吶喊,童承锋不顾夜已深,匆忙换上衣服,赶到机场候补了最近一班飞往美国加州的班机,按照着信件上留下的隻字片语找了过去,总算在十几小时后站在一家中国餐馆的外面。 看着餐馆里头人声鼎沸,童承锋站在外头足足有十分鐘之久才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请问这里有一位元贞红小姐吗?」他隔着柜檯询问里头负责收银有一点元贞红影子的年轻女孩。 点收着钞票,年轻女孩不太在意的抬眼扫向童承锋,然后像被施了魔法般的成为木偶,傻傻的看着童承锋。 「请问这里有一位元贞红小姐吗?」童承锋再问。 「姐!姐!你老是在画的那个人来了!」年轻女孩回过神,立刻拋开钞票,三步併成两步的跑上楼大声嚷嚷。「快下来啊。」 嚷嚷完,年轻女孩又踫碰碰的跑下楼,没几分鐘,那道系着童承锋所有心神的楼梯传来声响,一双粉红毛绒绒的室内拖鞋踩了下来。 「承锋哥。」 熟悉的软绵声音响起,令童承锋空洞的眼神瞬间活了回来。 他终于又找到了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