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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暮寒霽色 十三、十四




    那些是出自沁润坊的姑娘们。

    我之所以知晓,是因本城一些客人上月照楼摆宴设席,为了助兴总会找来坊中姑娘作陪。

    对这一点,我不置可否,只要不闹出格便好。

    可眼下,他们之中的一个姑娘从旁走过,脚步一顿,忽地喊住了我。我一看,倒是认出了她,是那坊中的头牌。

    半年前城中赵家老爷寿辰,于月照楼的包间摆酒宴客,她受邀前去,在园中池塘畔舞了一曲。

    当时我正欲离开,走过廊下听闻阵阵喝采,便瞧去一眼。一旁的铁掌柜道她是沁润坊的头牌清雨。

    我听过便算,未往心里去,之后又见她出入过几次月照楼。

    她模样出眾,认出不难,过道上打过几次照面,但我一次也未曾与之交谈,因而这会儿对她将自个儿喊住,着实感到不明。

    她已然款款近前,对我低噥软语,言谈中隐约有一抹调笑。

    我漠然以对。

    但,并非不解其意…

    往昔于江湖行走,我虽不喜,可也不避忌出入青楼教坊,只因那儿的消息其实最多,往常出入一晚上,便能听来不少事儿。

    可那样的地方九龙杂处,因此若非不得已,我也不会特意出入。

    我回绝了她的邀请。我转开脸,见他困惑不解,却也似是好奇的望着那几个姑娘,不禁一伸手,拉了他走开。

    他倒是未有疑问,一路乖顺的跟从。

    后头,我察觉有人尾随。

    若是平常,我早早把人甩开,可还带着他一块儿,就教人跟回了书院。那不过一般小廝,来处也不难想。

    我不放心上也不理会,任由对方去耍花样儿。

    节日一过,学生陆续返回,只有周文生未曾归返。

    为此,余思明着人让我过去。他仅平淡的告知,周文生家中有事儿,大约不会再回书院。

    …怕不是大约,而是肯定的。

    原因倒也不难推敲。周文生的爹身为朝臣,大抵知晓之前自个儿儿子惹了什么,应是不想在这层上得罪陆家。

    撇开这一事儿,我去信朔州,一封予舅父告知自个儿后续打算。

    另一封则交待了些事儿,让连诚去办。

    而对我仍续留书院,林子復似是意外,言谈中多次探问。我仅是淡道想留便留,何来缘故。

    他听了,不知因何若有所思。

    我未去在意。其实这么答也不是敷衍,而底下缘故…

    若说全为了他,我以为不至于。

    但,因为一个人而去做些什么,这样的感觉并不差。只不过,那样的一个人,正好是他。

    中秋过后,凉意越发分明。

    陆唯安于课堂上晕倒,让请来的大夫瞧过后,我随余思明去探看。

    依礼,陆唯安得喊余思明一声姑父,不过几次见他俩谈话,两人模样并不热切,一方冷冷淡淡,另一方则是尷尬多了点儿。

    我想,余家并未从陆相那儿讨到便宜。

    不过因着这一层缘故,陆唯安被安置去墨玉斋休养。我俩去时,正好瞧见陈慕平从那儿出来。

    陆唯安与陈慕平之间的猫腻,明眼人都是看得出的,我不予置评,但看在余思明眼里自然大不妥当。

    陈慕平见到我俩,毫无尷尬,倒是坦荡。他微笑问候,便大步离开。

    进到屋里,陆唯安躺在榻上,我随意慰问几句,即先一步出去。

    待到晚些时,我携了东西往书库的方向过去,半途教长工陈伯喊住。他递给我一样东西,是一柄摺扇。

    我将之打开,浓郁的香气便扑面而来。

    我不禁蹙眉,上回是书笺,这回换成了摺扇…

    扇面上提了字儿,对方的意思很明显——着实无趣儿。

    我闔起扇子,开口:「以后这些,不用拿来给我,你直接退回去就好。」

    「好。」陈伯道,目光越过我望去。

    我察觉,偏过头就瞧见了他。

    待陈伯走开后,我转过身去,他便喊了先生,快步走来。

    「…好香。」他忽地脱口,往我手中看来,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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