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我盯着掌心的水泡,不禁大哭。 我想,我俩就要死在这儿了。 关于那段往事儿,日后我不曾对谁讲起,就连李长岑也没有。那是我最最狼狈的时候。 但那也是我最珍惜的往昔。 我跟宁抒自然没死在那儿。宁抒事前已联系了个手下,不过我们没去到接应的地方,所以那人自发寻了来。 不过那是在我清醒之后,才知晓的事情。 当我醒来时,只觉着周身温暖。 火堆不知怎地升起来了,宁抒坐在一边,他散下长发,衣衫褪了一边,正让人裹着伤。 我坐起身,宁抒便看了来。 火光映在他脸畔,他的目光似乎跟着暖了些许。他丢来一样东西,我慌忙去接,发现是水囊。 「喝一口吧。」他道,穿整起衣衫。 「谢…」我开口,才觉着喉咙又哑又痛。 「你哭得很丑,以后还是别哭才好。」 我听他语气平和,目光离不开他唇边的浅淡笑意。 过了那日后,他对我再不是冷眼相看。 那段时日里,只有我跟他。他会与我间聊,有时候也会跟我讲京中的事儿。我不觉以为自个儿予他来说是特别的。 后来才发觉,他其实从不曾讲自个儿的事儿。 在韶城时,为了甩开跟踪的人,我同他只能暂待在讲经堂里。堂上僧人正讲解着经文要义,我半句也不懂,正想问他,却见他似在沉思。 不知想及什么,他的神情不再冰冷,温柔的彷如初春冰雪消融。 我从未见他这般神态。 往后…回到京中,我再不曾见过他。 经由李长岑,我知晓一些他的事情,知道他早脱离了宁家,是为了还皇叔的人情,后头才会一路护我。 我回宫成为了皇子,他仍在江湖。 不过,不知何故,江湖上再也无他的声息。我怎么打听也打听不出,直至父皇让我去崧月书院。 我在那儿见着他,实在喜不自禁。 可在那儿,我瞧见了,他对一个人露出在韶城那时的温柔神情。 那个人什么也不是。 在我什么也不是时,他却也未曾这么对我过。 我以为成了皇子,或许能有些不一样了… 原来,也不是。 他不曾喜欢过我,予他来说,我只不过是从前的其中之一。 我从未走进到他心里。 而他对我说,其实你心里已有比我更重要的人。 我不肯相信,但也隐隐动摇。 在与他分别后,我回去宫中过得并不好。母妃死了,而母族在朝中势力早被削弱,我无依无靠。 父皇必须公正,他不能偏颇,即便他有心… 皇叔出面,寻了一些教人无从反驳的藉口,就这么带我回去王府。 其实,当时我谁也不信。我只是选择了一个比较容易生存的地方。 李长岑比我大了一岁,加上我又是皇子,他什么都让我。无论我如何刁难,他从不曾发过脾气。 我觉得他不懂。他的一切太美好,如何懂得我所经歷的。 偶然的,我发觉到他隐瞒住的一个毛病。 他对路…不大能识得,即便已走过了好几次。 我忍不住作弄他,一次次把他甩开,自个儿一个跑了。他在很晚的时候,才让王府侍卫寻了回来。 皇叔询问,他却说是自个儿贪玩儿忘了时辰。 他被罚跪在院子里。我去看他,他对我说:以后你有我的把柄了,那么可以试着信我一点儿了么? 宁抒说得对的。 那么多年来,伴在身旁的是李长岑,不是他。 在我心里的人不是他。我却为了长年的一个执着,从不去正视心意。 我使计要让那人吃苦头,没想到反而害了李长岑。他受重伤,昏迷不醒,皇叔得了消息,火速派人来接。 我跟着回去,对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