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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一百二十


簌。

    而傅宁抒闻声就停下了。

    我瞧着他和李簌在说话,后头又拿出了什么,递给了李簌。

    李簌接了过去。

    这个距离,我看不大清楚李簌的神情,可就觉得,这一会儿,他是笑了,而且很是开心。

    隐约的,心上鬱鬱沉沉的,但也没来由的,冒出了一股衝动——我想脱口去喊傅宁抒,让他不要瞧着李簌此刻的模样。

    我不禁迈开脚步。

    「…走吧。」

    冷不防地一声,手臂被跟着被扯了一把。

    我回过神,脚下顿了顿,又不明所以的瞧向李长岑。

    「再不走要迟了。」李长岑只温和的说,就拉着我往前走,又补充道:「一会儿可是柳先生的课。」

    唔,对…是柳先生的课…

    这会儿是要去讲堂那儿的,我想起来,有一些恍惚,又一阵訕訕然,只能跟着一块儿迈步。

    只是…

    我又望向对侧,心里除了失落,又觉得烦躁。

    这会儿,傅宁抒已经往前走开了,而李簌…他也不在。

    柳先生讲课,一样让人昏昏欲睡。

    更别说,眾人才活动了一上午,精神早有点儿倦了,不过…当然了,谁也没敢打盹。

    我没发睏,却也没法儿专注。

    在发现李簌只比柳先生早一些进来,我就忍不住东想西想。

    结果,一个不留神,让柳先生察觉了,他看着非常不高兴。

    等上完课,他立刻把我喊出去。

    他沉着脸,对我严厉的训斥,又像是不满意,让我晚点儿去找他。

    我唯诺的应声,等到柳先生转身走开,就一阵颓丧,才拖着脚步回头去收拾。

    走进里头,隐约听几人取笑,但我没心情去在意,

    每次去找柳先生,至少得站半个时辰听他唸叨的——但这还算轻松了,万一又派功课就更麻烦。

    最近一次,我就让他罚写,抄了快半本的孟子,还得加上意思解释。

    「怎么垂头丧气的?」

    听到李长岑询问,我只鬱闷的唔了一声,没什么劲儿回答。

    「不高兴?」李长岑又问。

    我再唔了一声,就想到对他很失礼,才顿了一顿,怏怏的脱口:「没有,就是柳先生他…」

    正要抱怨下去,我忽觉得不好,就连忙改口说着没事儿。

    但李长岑看着我,忽然哦了一声,跟着道:「我晓得了,他让你找他领罚。」

    被明白讲出来,我实在觉得困窘,不再吭声,只点了头,就快快的把东西收拾好。

    李长岑沉默了一下,忽然说:「我同你一块儿去好了。」

    「咦?」我愣住。

    李长岑像是想了想,一边说:「兴许他瞧见我也去,就不会让你受罚了。」

    我不禁犹豫,但又想到几次柳先生罚人的事儿,都是越去讲情,罚得更重。

    越想,我忍不住哆嗦。

    我赶紧阻止:「你还是别去!我只是听他唸得烦,但听一听就过去了,那抄写也习惯了没什么。」想想又脱口:「万一柳先生气过头,连你一块儿罚了,那可不好啦,你不晓得,所有先生里面,就他最不讲情面。」

    李长岑看着我,没有说话,但神情隐约沉了一点儿。

    他神情一向都和和气气的,从来也没板过些微脸色,我霎时一愣,隐约忐忑,怕自个儿说错了什么。

    我吞吐的问:「你…你不高兴么?」

    不过,我也不懂,这哪有什么好不高兴的——要是我,才不淌这混水。

    「没有。」

    李长岑即刻说,一点儿也没有犹豫,又道:「那好吧。」

    我有些茫然。

    「路静思。」李长岑拿了自个儿的东西,要走前忽然唤道。

    我愣了愣,才连忙应声:「是…」

    「以后我这么喊你,你也得喊我的名儿。」李长岑道。

    我呆了呆,想也没想就脱口:「李长岑?」

    话一出口,我就迟疑了,好像…不该这么直接?

    平常我也没特别注意,反正他跟我说话,都是你呀你的,我也就习惯了,忍不住跟着他一样。

    想起来,旁人好像对他很…唔,恭敬的。

    这一会儿,我以为李长岑要不高兴了,他听了却对我一笑。

    「是,就这么喊吧。」

    「咦?」

    「明儿个见了,路静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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