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前头一样好看。 但是… 「先生,怎么要走来这儿啦?」我问。 「往上走,能直通寄水寺。」傅宁抒道,随即再补了句:「这儿沿路所栽也是梅树,虽没有前头养得好,可要赏花,还是清净点儿才好。」 我恍然的哦了一声,跟着瞧了一瞧两边疏落的花树,就赞同的脱口:「唔,也对,人少才能瞧得仔细,方才人太多,压根儿没能看够。不过我觉得,这儿的花,开得不比前头差的。」 傅宁抒看来,微微的笑。 我驀地赧然,忍不住垂下目光。 隐约的,就听傅宁抒出了声,说了一句:「闻道梅花圻晓风…」 我一怔,跟着抬起眼,远远地前望,皆是团蔟的雪白。 「雪堆遍满四山中。」傅宁抒淡淡地讲出下一句,目光跟着朝我看来,然后一笑,又温和的道:「知道意思么?」 我唔了一声。 难怪觉得熟悉——席夙一曾在课堂上讲过的。这首诗不难,我记得的。 「我知道,下头接着的是…」我脱口:「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 傅宁抒笑了笑,「正是。」 我嘿嘿的笑,就又说:「先生,我唸到这首诗时,真觉得很有趣儿,这个作诗的人,怎么能想出这样的句子啊,形容的真好。」 我想了想,又惋惜的补了一句:「我就写不出来。」 傅宁抒微弯眼角,然后才说:「作诗词文章,要写得出意境其实也不难,你要有心,也是能写得出来的。」 「那样的话…」 话才脱口,我就感觉傅宁抒像是脚步一顿,然后停住,而让他握住的手,跟着被松了开。 我没在意,只是愣住… 「——真巧。」 不远的前头…唔,有人,穿得一身雪白,然后侧头看来,用带着笑意的声音道。 我驀地生怯,下意就往傅宁抒瞥去。 从这个方向,看不清他什么神情。总之,他没有作声。 「居然在这儿碰到了。」那人…李簌又说,然后就走近。他身后还有人,是神色温和的李长岑。 「我说呢,你不肯应邀是为了什么?原来是要上寄水寺参拜么?」 李簌笑,问着傅宁抒,又靠近了一步,语气软软的道:「你早说呀,我也要来的,可以结个伴作一路。」 傅宁抒看着他,这才开了口。 「我想了便来…再说,你要去听人弹流水琴,那处与这儿也不顺路。」 李簌笑了笑,「说到这个,你真该一块儿去听的,流水琴的音色极美。」说着,侧头去问李长岑:「阿岑,你说是不是?」 李长岑微笑,然后开口:「只可惜,弹琴的人技法差了些。」 李簌想了一下,就赞同「这话也是,要换成宫中教坊的人来弹,肯定更加好听。」 「按你这么想,这儿可没有一个乐师弹得好了。」傅宁抒温声道。 李簌呵呵的一笑。 这会儿,听着他们相互的聊话,我心里半点儿也没方才的轻松,只觉得一阵惶惶然,非常的不自在。 他们却很自然轻松,又再继续的聊着…我听不大懂的。不过,大部分是李簌在对傅宁抒讲的,李长岑沉默的较多。 「…唔,风像是更凉了,我们别站在这儿说话吧。」好一会儿,李簌说:「我们往上头去寺里吧。」 「也好。」傅宁抒附和。 李长岑没答腔,但点了点头。 「这就去吧。」 前头李簌又道,然后目光瞧向傅宁抒。 傅宁抒嗯了一声,就转来唤我,伸手轻拍了我的肩:「走了。」 我不禁一顿,才怯怯的低应了好,然后赶紧的跟在傅宁抒身旁,同他一块儿先行。 走过李簌身旁时,我只低垂目光,一点儿也不敢去瞧他,可隐约的,像是有道视线牢牢的盯在后背上,驀地就觉得一阵怵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