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我凑近了一点儿,小声的说:「放假前,我不是给你一些书,你…你能不能还给我?」 我愣了愣,才恍然他说的是什么书。 是那些图册… 又想起来,脑里面就隐约浮现了画面。 我驀地红了下脸,不禁转开视线,盯着饭碗,唔了一声,嘴里期艾的脱口:「你…说那…那些图…」 丁驹又咳了咳,制止道:「你知道就好,不用明讲。」 我连忙点头,就听他问能不能一会儿拿来还给他。 「咦?」 「怎么了?」丁驹紧张的问。 我忍不住为难,支吾了几下,还是不知道怎么说。 那时候也没注意,后头就… 散落到地上那些图册,都被收拾起来——当然不是我收的。我一点儿都不敢问傅宁抒都收到哪儿了,也不敢说那不是我的。 「丁驹,我…要找找。」我看着他,只好说。 「咦?找?不见啦?」丁驹睁大了眼睛。 我连忙说:「没不见的!就是…要找…我…」说着,看到丁驹再把眼睛瞪大了一点儿,不禁就改口:「我…我明儿个给你。」 丁驹才像是松了口气。 「那你可记着,不过,可别一早就给我,等晚些上完最后一堂,你再给我吧。」 我颓然的点头,看着饭有些吃不下了。 九十六 回到房里时,傅宁抒还没回来。 要是平常,我会有点儿失望,但现在… 我赶紧把书箱搁下了,就急忙去找出蜡烛点上。 我拿好烛火,先从床头的斗柜找起。 可斗柜上头乾乾净净,什么东西也没有。我把两层的抽屉都拉开来看,里头摆了两三个匣子,还有一些零散的物什,都摆得非常整齐。 但就是没有半点儿图册的影子。 我盯着那几个匣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抽屉关了回去。 总觉得东西找是找,但还是别乱翻比较好… 我重新拿起烛火,改挪到书案那头。 平时傅宁抒坐得那头,我一点儿也不敢乱瞧乱动的,但这会儿也没法儿顾忌,因为得趁他不在,赶紧的找找才行。 那头的案上很乾净,只有两三本看也知道不是的薄册,以及两三封信。 我不敢去动那些信,但对着那些信苦恼起来… 到底那些图册放去哪里啦? 我离开书案,去屏风后打开每只箱柜,包括我自个儿的。 属于傅宁抒的箱柜,一打开就一目了然,他收拾得很妥当,一点儿也动不得,不像我的乱七八糟,翻了也不知道。 我苦恼起来,走回前头,望了望房中各处,瞧上了墙架满满的书。我想了一下,还是拿了烛台过去,一本一本的看过。 可看得眼睛都要花了,还是没有… 我实在鬱闷,心里又觉得着急。 看来,真是得问傅宁抒了,要不明儿个准拿不出东西还丁驹的。 那些图画非常精緻,肯定很贵,傅宁抒应该不会丢了的,他最爱惜书啦,但是… 要真是丢了,我自个儿钱袋那丁点儿的钱,连一本都不够赔的。 正颓丧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声响。 我一愣,转头就瞧见门被打开,跟着傅宁抒走进来。他一手把门关上,目光往我瞧来。 莫名的,我一阵心虚,急忙的离开书架,小心的把烛火放到书案上。 「再多点一支蜡烛吧。」 听到傅宁抒说,我立刻喔了一声,抢在他前头,去把蜡烛取出来点上,稳稳的按到烛台上。 「……」 我忍不住躲了躲他的目光,慌张的脱口:「我…我去澡堂。」 傅宁抒像是没觉得奇怪,只是嗯了一声,就走到书案边。 我瞧了一眼,见着他拿起案上的信,不禁松了口气,幸好方才就只是瞧过,一点儿都没动过。 不等傅宁抒再注意过来,我连忙挪开了视线,赶紧的取好东西,又说了一声,就要往外出去。 「等等。」 冷不防地被叫住,我吓了一跳,惶惑的停住,转头见着傅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