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像是轮到他不知说什么,半晌都没吐出一个字儿来。 「李易谦?」我困惑的出声。 「…没什么。」这一下,李易谦总算才开口:「喊喊你而已。」 我愣了愣,不禁咧嘴笑出声,「哈,你学我呀!」 李易谦别过头,咳了一下,低低的说了句回头见,就匆匆走进院里,然后一下子就瞧不见影儿了。 我转身继续往前走,又忍不住偷笑——原来李易谦也会开玩笑啊。不过,大概他太少做这种事儿,整个有些彆扭。 「——高兴什么?」 才走了几步,冷不防地听见一句问话,跟着有道阴影遮在面前。我咦了一声,脚步停顿,一抬眼就见着傅宁抒。 我愣了愣,不禁往他身后看去,后头什么人也没有。唔,傅宁抒方才不是和莱先生一块儿么?怎么这会儿就只有他? 「看什么?」 听见问话,我回过目光,支吾了一下,才说:「没看什么。先生不是走很远了,怎么还在这儿啊?」 傅宁抒唔了一声,没有多说就转身往前走,边又低道一句:「晚了,快走吧。」 「喔。」 我应道,连忙跟上去。 后头一路都没遇上谁,就连回到住的院里,也没有碰上莱先生或别的先生。不过,我随着傅宁抒走,经过前头的几间房,忍不住小心翼翼了一些。 因为已经有点儿晚了,把自个儿收拾乾净后,我已经呵欠连连。傅宁抒让我上床去,跟着就把烛火吹灭,然后他自个儿像是也要睡下了。 我才躺好,把被子盖上,听见动静就不禁翻身过去,愣愣的脱口:「先生要睡了?」 「已经不早了。」 黑暗里,瞧不清楚傅宁抒的神情,只听到他这么说,跟着就感觉他躺了下来,拉起被子。 我看他真是要睡了,有些怔了怔。 「还不睡?」 耳边忽听傅宁抒低声,就感觉他侧过身,我一愣,对上了一双黑亮的目光。 「闭上眼。」 又听傅宁抒说,跟着就被揽近过去,他一手按在我的脑袋,让我靠到他的身上。 「快些睡吧。」 「…喔。」 我听从的闭起眼,但一闭上,更清楚的感觉到傅宁抒身上的味道,是一直以来都很好闻的气味儿,只是因为才洗净过,这会儿还带着点儿热气。 我偷偷地睁眼,瞅向面前…衣襟有些微敞的胸膛。 莫名的,脑中浮现起在戏楼的那段印象,我感觉心跳砰砰地快起来,心头生起一点儿侷促,以及… 唔,当时的那种古怪感。 我心里一阵惶惶臊臊的,很怕傅宁抒察觉了,慌忙的闭起眼睛,偷偷地吐了口气,想让自个儿快些睡过去。 只是,平时一会儿就能睡着,这日晚上闭眼好一阵,依然没有睡着,结果,隔日一大早的集会,就这么迟到了,还让柳先生抓个正着,多了一篇罚抄。 过了好几日,我才想起来遇见连诚的事儿。 不过,我没有对傅宁抒说起,也不知为何,就觉得有点儿难说起来,而且他也没有详细问过我跑去了哪儿。 啊,不是,他也不是没问,只是后来… 每次想到这儿,我又忍不住要想到那段印象,然后就会感觉侷促,不知怎么面对傅宁抒,心里头一股彆扭。 而傅宁抒这一阵子,和平常一样,对我很好,偶尔见着我做不对的,也会训个几句,脸色都是还好,没有再像当时找到我时,那么的冷漠。 老实说,很少见到他生气,以往他不高兴,最多就是脸色微沉,可那次整个人就冷冰冰的,有点儿可怕。 不过我知道,是自个儿真的不对,他才会那么生气—— 我想了想,把写到一半的信给揉掉,决定这一段不要写进去,免得王朔看了又不给我回信了。 昨日,总算收到了上一封信的回覆,足足隔了一个多月。王朔从来不曾这么晚回的,信里也总是说些他自个儿的,但这一次信里,一点儿也没提他过年去京城的事情,一个劲儿都是在问我过得如何,然后又问周围的人如何。 这些,我以前就给他写过,那时他也没表示过意见,怎么现在又问起来啦?让我纳闷了好久。 唔,那要是把这一段写进去,肯定会让王朔担心,说不定要误会我过得不好。我越想越觉得没错,拿过了新的纸,重新写起来。 「静思,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