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树林不住沙沙作响,除此之外,就没别的声音了。 唔…这里会有香客么? 我隐微纳闷,耳边听见常慧让傅宁抒伸出手来,一阵好奇就又调转回目光,见着傅宁抒挽高袖子,把手给递了出去。 常慧就去把住他的手腕,垂眼沉思了一会儿,才收了手。 「你心里也早有所觉才是。」半晌,常慧笑了一笑,先开口:「这两年之约,只是我一个托词。你的伤早好了。」 傅宁抒理着袍袖,淡淡的道:「即便是托词,我也一定会来的。」 常慧摇着头,笑了一笑,忽地往我看来。 太过冷不防,我有些吓了一跳,可因为他神情很温和,就也没觉着惊惶而避开。 「喝茶么?」 「咦…」我茫然了一下,望了一眼傅宁抒,才说:「喝的。」 「可面前的茶,你一口都未动。」 我愣了愣,一阵困惑,他怎么知道的啊?方才他压根儿没往这边看的,可还是老实的回答他:「…因为有点儿烫。」 然后就又听常慧哈哈大笑。 「你叫静思吧。」他满脸笑意:「愿否与贫僧作个朋友?」 天渐渐暗下后,越接近林子外,就能听见马儿嘶鸣的声音,隐约还能见着车伕掛在前头的灯。 我跟在傅宁抒身侧,脑中还是方才那位温和住持临别前的话,说是让我以后想来就来。 「先生…」 傅宁抒看来一眼。 「常慧师父是不是觉得孤单?」我问,不然为什么主动要和我作朋友?能作朋友自然是好的,可总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要特意提出来? 傅宁抒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想他并不这么觉得。」 「要是这样,他为什么不住到人多点儿的地方?」我纳闷的问:「这儿看起来没有香客啊。」 「云林山寺从不缺自愿上门的香客。」傅宁抒平淡道:「他愿意与你结交,并不是坏事儿,相反地,他能是良师益友。」 我喔了一声,懵懵的点着头,脑中想起了另一件事儿,犹豫了一下又开口:「先生受伤了么?」 「……」傅宁抒往我看来,像是一怔。 我不禁低眼,支吾了半晌,才道:「下午他看了先生的手,又说什么伤的…」 话还没完,头顶忽地被摸了一摸,我顿了顿,愣愣的往傅宁抒瞧去。 「不是的。」傅宁抒笑了一下,开口:「我没受伤,或者说…那是旧伤,便是之前与你提过的。」 我才想起来,他是说过…心里怔了怔,连忙看着他又问:「那都好了么?」 傅宁抒嗯了一声,温和的道:「都没事儿了。」 我松了口气,不禁笑了开来:「那太好啦。」 傅宁抒微微一笑,就来拉了我的手。 「走吧。」 「好。」 七十 回到渭平县城时,已是上元节,又入了夜,城中四处热闹万分,各家门前悬起彩灯,绵延了一整排,望去尽是一片灿灿火光,实在好不漂亮。 路上行人不少,摊贩也多,马车走走停停的。 我靠着车窗边,不住的往外张望,总觉得外头很热闹,像是有什么好玩儿的。 马车又走了会儿,傅宁抒就说下车。他让车伕把车先赶去书院,然后领我慢慢地走在大街上。 这边开了不少酒楼饭馆,又正好到了用饭的时候,几乎家家客满,压根儿腾不出一张桌子。 傅宁抒像是有目的,他带着我往前直走,周围看也不看,到了一间门面最宽阔的酒楼。 我抬头望了一眼上头的招牌,心里啊了一声,是月照楼,难怪那么眼熟。 「吃过饭再回去。」 耳边听傅宁抒说,我喔了一声,又驀地之间记起一件印象——对啦!那会儿要回来,自个儿曾想帮忙出点儿钱的。 …其实我也不是忘记了,就是…每次想起来,都已经离开客栈或者吃饱走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