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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七十


,外边树林不住沙沙作响,除此之外,就没别的声音了。

    唔…这里会有香客么?

    我隐微纳闷,耳边听见常慧让傅宁抒伸出手来,一阵好奇就又调转回目光,见着傅宁抒挽高袖子,把手给递了出去。

    常慧就去把住他的手腕,垂眼沉思了一会儿,才收了手。

    「你心里也早有所觉才是。」半晌,常慧笑了一笑,先开口:「这两年之约,只是我一个托词。你的伤早好了。」

    傅宁抒理着袍袖,淡淡的道:「即便是托词,我也一定会来的。」

    常慧摇着头,笑了一笑,忽地往我看来。

    太过冷不防,我有些吓了一跳,可因为他神情很温和,就也没觉着惊惶而避开。

    「喝茶么?」

    「咦…」我茫然了一下,望了一眼傅宁抒,才说:「喝的。」

    「可面前的茶,你一口都未动。」

    我愣了愣,一阵困惑,他怎么知道的啊?方才他压根儿没往这边看的,可还是老实的回答他:「…因为有点儿烫。」

    然后就又听常慧哈哈大笑。

    「你叫静思吧。」他满脸笑意:「愿否与贫僧作个朋友?」

    天渐渐暗下后,越接近林子外,就能听见马儿嘶鸣的声音,隐约还能见着车伕掛在前头的灯。

    我跟在傅宁抒身侧,脑中还是方才那位温和住持临别前的话,说是让我以后想来就来。

    「先生…」

    傅宁抒看来一眼。

    「常慧师父是不是觉得孤单?」我问,不然为什么主动要和我作朋友?能作朋友自然是好的,可总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要特意提出来?

    傅宁抒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想他并不这么觉得。」

    「要是这样,他为什么不住到人多点儿的地方?」我纳闷的问:「这儿看起来没有香客啊。」

    「云林山寺从不缺自愿上门的香客。」傅宁抒平淡道:「他愿意与你结交,并不是坏事儿,相反地,他能是良师益友。」

    我喔了一声,懵懵的点着头,脑中想起了另一件事儿,犹豫了一下又开口:「先生受伤了么?」

    「……」傅宁抒往我看来,像是一怔。

    我不禁低眼,支吾了半晌,才道:「下午他看了先生的手,又说什么伤的…」

    话还没完,头顶忽地被摸了一摸,我顿了顿,愣愣的往傅宁抒瞧去。

    「不是的。」傅宁抒笑了一下,开口:「我没受伤,或者说…那是旧伤,便是之前与你提过的。」

    我才想起来,他是说过…心里怔了怔,连忙看着他又问:「那都好了么?」

    傅宁抒嗯了一声,温和的道:「都没事儿了。」

    我松了口气,不禁笑了开来:「那太好啦。」

    傅宁抒微微一笑,就来拉了我的手。

    「走吧。」

    「好。」

    七十

    回到渭平县城时,已是上元节,又入了夜,城中四处热闹万分,各家门前悬起彩灯,绵延了一整排,望去尽是一片灿灿火光,实在好不漂亮。

    路上行人不少,摊贩也多,马车走走停停的。

    我靠着车窗边,不住的往外张望,总觉得外头很热闹,像是有什么好玩儿的。

    马车又走了会儿,傅宁抒就说下车。他让车伕把车先赶去书院,然后领我慢慢地走在大街上。

    这边开了不少酒楼饭馆,又正好到了用饭的时候,几乎家家客满,压根儿腾不出一张桌子。

    傅宁抒像是有目的,他带着我往前直走,周围看也不看,到了一间门面最宽阔的酒楼。

    我抬头望了一眼上头的招牌,心里啊了一声,是月照楼,难怪那么眼熟。

    「吃过饭再回去。」

    耳边听傅宁抒说,我喔了一声,又驀地之间记起一件印象——对啦!那会儿要回来,自个儿曾想帮忙出点儿钱的。

    …其实我也不是忘记了,就是…每次想起来,都已经离开客栈或者吃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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