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才上完课,一边说着话,边向着餐室去。 打饭那儿闹哄哄的,位子上也都是人,一眼看去,真是找不着谁谁谁… 怎么李易谦连吃饭都没空么? 我有点儿失落,只好随便找了位子。 吃完了饭后,想到好久没去厨房打招呼就又绕了过去。去得时候,我见到他们正忙,就帮忙了一小会儿。 走时,林叔给了我一颗苹果。 「…以后这些,不用拿来给我,你直接退回去就好。」 快走至书库时,忽地听见有人说话… 那声音是…我向前望,果然是傅宁抒。而他面前是书院长工陈伯,正向着他低道了声好,目光向着这儿瞧过来。 陈伯…样子长得很兇,个头又壮,初初见着有点儿可怕,但其实他是个很安静又很好的人。 之前我没怎么和他说过话,可有一回提着水经过花圃,不小心没走稳,水就往他身上泼了…那时差点儿没吓死,以为他要生气,可他什么也没说,还穿着一身湿衣裳帮忙重新提了水回来,然后还折了一小朵木槿给我,告诉我可以夹在书里。 我就对陈伯一笑,他隐微的点了个头,然后转身走了。傅宁抒这会儿才向我看来,我开口喊着先生,快步走过去。 只是一靠近,就闻见一种很浓郁的味道,我忍不住咦了声,脱口:「好香…」说着,瞅向了傅宁抒,因为…好像是从他…唔,是从他手里的东西发出来的。 他一手拿着个匣子,另一手… 我怔了怔,就问:「先生,那是扇子么?」 傅宁抒唔了一声,只是问道:「今儿个怎么这样晚?」 平时这个时候,我早该待在书库里,或者回房的,因此有点儿不敢看他,小声道:「…吃饭吃太晚了。」 傅宁抒听了没说什么,只是动起脚步。 看他好像也是要往书库去,我微微一愣,才连忙跟了上去。 同他走得近了,就发现… 那一阵香味儿真是从他手里的扇子发出来的,而且,越闻越觉得呛人。 「先生这扇子是要做什么的?」我忍不住出声:「为什么这样香啊?有点儿呛呢…」 傅宁抒看来,像是笑了一下,才道了句:「这是要丢掉的。」 「咦?」我睁大眼,「丢掉?」 「嗯。」 说话的当口已经过了书库院门,一走进屋里,待在里头的林子復就皱起了眉。 「什么味儿…」他像是瞧见傅宁抒手上的扇子,忽地一笑,「又来啦?」 傅宁抒没作声,兀自把扇子搁下,就把另一手的匣子递过去。 林子復扬起眉,很开心的接了过去,对着傅宁抒道谢。 傅宁抒只轻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林子復便嘖嘖两声,说着知道了,就从案上的一拨书中抽出了一张纸。 我愣愣的看了他们好一会儿,忽地对上林子復的目光。 他向我笑了一笑,我才想起还没对他问好的,连忙喊了句,赶紧把书箱搁下,去桌边排起上回理到一半的书。 方才打开一册书,耳边就听刷地一声… 我不禁看向林子復,他手里…展开着一把扇子。 就是傅宁抒方才搁下不理的那一把…我看向他,这会儿他也是看都不看,只是坐在一边,读着才拿到的纸。 大约有所察觉,他微瞥来一眼,我连忙低头,再专注回手上的事儿,耳里就听林子復轻嘖两声,说了一句。 「上次给了书笺,这次还送来了扇子啊…不愧是城里第一歌妓,字写得好不说,还有才学,写这个…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唔…什么意思啊?我不禁抬头,就见林子復挑起眉,瞧向了傅宁抒,嘴里说:「可否请傅先生为学生讲解一下?」 傅宁抒没作声,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林子復就咳了咳,把扇子闔上,嘴里叹气道:「奇怪…你怎么会让人给跟到了书院?这下怎么办?」 「不怎么办。」傅宁抒淡淡的说,把手上的纸张折好了。 「就这么任由人纠缠…」 「她想纠缠,现在还是她的事儿。」傅宁抒便这么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