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先生回来了?」 傅宁抒淡淡地嗯了一声,就走了开去到书案那儿,然后再另外点了一根蜡烛。 我微瞥了一眼,见着他把蜡烛按在另一座烛台,目光像是要抬起看来,急忙把视线调转向窗台。 这一看,心里就咦了声… 我走去,仔细的瞧着他方才放得那个东西。 那是一只浅盘,盘子内有水,还有花。 那花是小朵小朵的,乳白中带点儿鹅黄的顏色。 没看过这种花…我怔愣的瞧着,有点儿想伸手去碰,但还是忍住,只是开了口:「先生…」 「……」 我侧过身望向已抬眼看来的人,手比着那只盛水的浅盘,「这是哪儿来的?」 傅宁抒听了又低下目光,翻过一页书,「有人给的。」 我恍然的点头,回过身再凑近看了看,隐约闻到一些淡淡的香气,不禁又出声:「先生,这是什么花?」 「梔花。」 我再哦了一声,实在忍不住了,就伸出指头去碰了碰,嘴巴说道:「那怎么把花丢到水里啦?」 背后沉默无声,一会儿才听到傅宁抒回答:「…梔花落地就无用,搁到水里,只是放着好看罢了。」 「原来是这样呀…」我才明白,讚叹道:「这么摆着,真的挺好——哈啾——哈啾——哈啾——」 这个挺怎么样,没有说完,鼻子就一阵痒痒的,我连续打了三个大大的喷嚏,脑门被自个儿的喷嚏响声震得有点儿晕。 「——夜里凉,别一直站在窗边。」 傅宁抒不知何时来到一边,说着的同时横出了一只手,把一边的窗拉回来掩上,然后看了我一眼,眉头皱了一下。 「…把衣裳穿好。」他说完,便走了开。 我不明所以,低头看了看自个儿,心里喔了一声——衣裳当然是穿着的,可衣结没有完全系好。 难怪觉着冷… 我快快的绑好,心上这时再惦记起陆唯安他们,不禁看向早坐回案前翻书的傅宁抒。 他无动于衷,像是没有察觉… 我想了一下,走离窗台,绕到桌案的另一边,那头的桌上散放着几本书,以及铺开却又压折到的纸。 我微瞥了眼傅宁抒,游移了一下又挪开,跟着就收起书来,又把纸压平了些,一边压又一边看向了傅宁抒。 「…有话就说。」 他还是看也没看来,可这次开口了。 我顿了顿,问:「先生,唯安他们是不是…」 「这事儿不要多问——」傅宁抒即刻把话打断。 我一愣,还想说点儿什么,就见他面色微沉了些,只好把问题吞进肚里,怏怏的闭了口。 不问就不问吧,收好东西去睡… 今儿个出去跟人挤了半天的路,回来又去厨房帮了一下,可真的是又倦又睏,一收拾好,我就赶紧摸上床,拉开被子。 正要躺下,书案那头就有些动静… 我瞧去一眼。 傅宁抒搁下了书站起身,走去关好剩馀的那半面窗,又坐回位子上。 「…先生不睡么?」我不禁出声。 他轻唔了声,道:「你睡吧。」 我怔怔点头,也没都问就往床上躺下,把被子盖好,闭起了眼睛。 什么都看不见后,就觉得分外的安静,连书页翻动的声音也没有,好像…这间房里只有我一个。 我只想了一下,就觉得精神恍惚起来,意识逐渐模糊… 可没一会儿,再慢慢清楚,然后又隐隐溟濛,活像半睡半醒。 还以为很累了,能睡个好觉的… 我遂翻了身,眼睛睁开。 这一睁,映入视线的是一片黑… 咦?我眨眨眼,过会儿适应了,藉着透进窗来的夜光,模糊的辨出看到的东西。 是房顶… 现在什么时刻了?看着… 是不是夜半? 我侧过头,瞥见架上的蜡烛被吹灭了,而床的外侧是不知何时睡下的傅宁抒。他是背对着的,被子只浅浅的盖在身上,露出散在后背的头发。 我呆呆的看着…翻过了身,目光盯在他后背那把头发。 明明都是头发,可怎么和我的不太一样…我顿了顿,忍不住探出手,指头扫过他散在床上的一綹发稍。 这一摸,不知M.BoWucHInA.cOm